“今日,是你自取灭亡,怪不得我!”
话音刚落,燕南惜的手上,忽然多了一个小小的黑色锦盒。
不,那根本不是锦盒,而是…
眼睛,一双冒着幽光的眼睛,分明活生生的在眨动,却又诡异阴森地嵌在那盒子的正中间。
“燕名骁,接下来,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燕南惜嘴角残忍的弧度,越发明显,紧接着他捏着锦盒的手,一点点收紧。
闻人语大惊之下,目不转睛地盯着燕南惜的手。
一刹那间,暗灰色的锦盒无端从中间冒出一个小红点,随着时间的流逝,十分快速地一圈圈扩大,直到整个锦盒彻底变成了暗红色。
闻人语盯了那刺眼的暗红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上面是燕南惜的血!
嗒…
嗒……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盒子的底部仍有温热的鲜血,源源不断的滴下来,落在光滑坚硬的大理石地面。
一缕白烟,夹杂着刺鼻的焦黑之气袅袅上升,血点滴落的位置转眼已变成一个极深的小窟窿。
“他居然在用自己的鲜血祭蛊母!”皇后痛心疾首地喃喃念着,脸上仅剩的一点血色,霎时褪了个干干净净。
“经蛊灵术调养出来又以鲜血祭过的蛊母,其繁殖的能力比寻常蛊虫快了百倍不止!这畜生!难道真的想毁了我大燕天下么!”燕帝怒意滔天,身后的青龙剑发出一阵躁动的声响后,蹭的一声,利剑出鞘。
燕帝看了一眼握在手中的青龙剑,为何这把剑每次出鞘,必定要染上他亲生子的血,不是燕南惜,就是燕名骁,总躲不过!
闻人语此时已顾不上别人了,她一心只想减轻名骁的痛苦。
从方才燕南惜手中的锦盒一点点变红开始,萧焰的神情便已经有些不对劲,到了那盒子被彻底染红,隐约传来一声声奇怪的虫鸣后,萧焰整个人就像沉没在灵魂一点点被撕碎的痛苦深渊里。
“名骁,你怎么样……”闻人语六神无主地抱住一点点因情蛊疯狂躁动,而受尽折磨,终于承受不住地倒下来的人。
萧焰此刻,根本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燕南惜修炼邪术,萧焰并不奇怪,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奇怪的是,他这次竟能将蛊灵术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闻人语的眼泪一滴滴落在他身上,他几次试图说出我没事三个字,发出的声音却都被溢出的呻吟所取代。
“我错了,是我错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遭受这么大的折磨…”闻人语松开了抱住萧焰的手,撑着墙壁慢慢站起来,一步一踉跄地走向燕南惜。
萧焰躺在地上,意识模糊地看着她的背影。
这个女人,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反而犯了傻!都什么时候了,竟还丢下他,走向燕南惜。
分明就是羊入虎口的蠢事!
闻人语站在燕南惜面前,一字一句地对他说,“南惜,我跟你回去,我再也不反抗了…你说我们成亲,我们就成亲…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为了你的恨,让整个皇室,甚至大燕再一次陷入可怕的绝境!”
闻人语从未如此害怕过,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阻止,这般丧心病狂的燕南惜!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燕南惜对她的威胁,真的不只是威胁而已,而是万事俱备,只差下手时机……
燕南惜沉默着,饶有兴味地看着闻人语,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捏住了闻人语带着泪痕的苍白脸颊,“语儿,你又想骗我了对吗?你总是这样,一次一次让我看见希望,又一次一次残忍地摧毁它!”
“不,这次是真的!只要你毁了有关蛊族所有的一切!我愿意永远陪着你!”闻人语加重语气,又说了一次。
她想让燕南惜相信,也想让她自己相信!
埋葬她一个人的幸福和自由,总比埋葬所有人的性命要好!
“哈哈哈…”燕南惜忽然癫狂地大笑起来,“语儿,没用的!这一次,我学聪明了!与其卑微地等着你爱上我,不如我让所有你在乎的,你爱的人都消失!这样,哪怕你恨我,也只能永远留在我身边,没有任何机会逃走了!”
燕南惜狠狠地甩开了闻人语,带着胜利者的狂傲姿态,走到萧焰身边,他慢慢地蹲了下去,看着躺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啧啧啧…真是可怜啊!想不到不可一世的燕名骁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燕南惜,你不要伤害他!”
不远处的三个人,几乎同时厉声大喊。
寒光一闪,燕南惜的背后发凉,青龙剑抵了上来。
“父皇,您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测,可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蠢到这时候动手!”燕南惜眼神冰冷,手上的锦盒越握越紧
“因为这件事,父皇你急的整整两天没吃下饭,可你急的原因,不是因为燕名骁肆意伤人,而是急着弄清楚燕名骁为何而怒!”
燕南惜拿着手里的笛子,厉声声而愤恨地看着燕帝,“父皇,您还记得做这笛子的黑玉是哪里来的么?”
燕帝的脸色已阴沉了整整一日了,此刻更是吓人。
燕名骁的这支黑玉笛,是燕帝命大燕境内最好的铸笛师花了整整两个月的功夫做的,十几年了,一直寸步不离燕名骁身边。
即便这三年,燕名骁只身困在奉城,这笛子不知为何至今仍完好无损的佩在燕名骁身边。
这黑玉…
燕帝还真不记得从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