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秦煜起身,国字脸不无得意地问:“怎么,亲护法,现在愿意跟我回去见堂主了?”
秦煜看了看他,没吭声,又看了看自家兄弟。
弟兄们脸色愤愤,眼中却露出担忧,秦煜只看一眼就懂,知道他们心里都恨透了周啸天,此时更不愿意看见自己低头。想到凌波堂近年来分崩、下滑,秦煜心中颇为感慨。
不过,他本也没打算去见周啸天。
“走吧!”
秦煜说着一甩衣袖,反在国字脸前头出营帐。
众兄弟心中担心,怕秦煜还念着凌波堂的旧人、旧情,都想跟出去看,却被秦煜喝止。
“第一日进军营,又是王爷特许,专门拨给夫人做亲兵的,你们就这么不懂规矩?难道要给夫人脸上抹黑不成?!”
众人一听,这才退回营帐中,然而心里都是极不踏实。
“不过,护法提醒咱们,说咱们都是夫人的人,那他自己应该更不会做错事。”有人想通了,低声安慰其他人,“即便是去见了周啸天,也一定是去骂他的,大家伙儿放心吧!”
大家听了,均觉有理,但心里总归不能完全安心,只等秦煜回来。
且说秦煜走在前头,那叫一个健步如飞,国字脸不得已用了些轻身功夫,才将将追上秦煜。
等他追上人,这才发觉秦煜走的,并不是往周啸天的营帐。
“错了,错了!”国字脸出声阻拦,“周堂主的营帐不在前头,应该往那边走。”
说着,他伸手一指。
秦煜却看也没看,径直往前。
国字脸一边追,一边拦,到最后失去耐心,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
“何人半夜在营中游蹿?!”
黑暗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笑道:“何止,还喧哗呢!”
话音未落,两个人影出现在面前。
国字脸认得那二人。
那是极望楼的隐卫,一个叫苏阳,另一个叫蒋峰,蒋峰素日就是个嘴贱的,一脸笑嘻嘻,十分讨人厌。在这军营里头,除了王爷、赵论,只要略有些交集的人,就都被蒋峰那张破嘴挤兑过。
“凌波堂陈运,奉堂主之命,请凌波堂护法秦煜过去一叙。”
“凌波堂堂主?你说周啸天啊?”蒋峰笑道,“我说你们是不是不清楚状况?这是在军营,他一个小破堂主,还想发号施令?再说了,秦煜现在是夫人的人,周啸天又凭什么管他?”
国字脸声音一沉,狠狠道:“蒋护卫,这是我凌波堂的事,不劳极望楼的人操心。”
蒋峰哪里会让步,心中十分瞧他不起,嘴上却忍不住犯贱,继续挤兑道:“哟!凌波堂先打无垢山庄,没打过,现在又来掐我们极望楼?是看我们人少?来来来,咱们比划比划,放你们周堂主过来,我蒋峰让他一只手。”
国字脸冷笑道:“蒋护卫是不把凌波堂放在眼里了?”
蒋峰还要张口。
苏阳低声呵斥:“少说两句!”他用下巴往隔壁营帐点了点,又道:“你再吵,王爷就听见了。”
那是夫人的营帐。
王爷正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