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让赵论派个人去府衙。
“就说昨晚有人偷袭,从东院翻进来,被咱们的人拦住,失手杀了一个。现成的许多受伤的,都拘在这里,你只说我非要亲自问,你去请知府示下,跟他道个难为情,看他什么意思。”
赵论只觉眼前一亮。
这倒是个好法子,若是王爷醒着,只怕也是一样的主意。
再看倾君时,赵论的尊敬便实在了两分。
“至于凌波堂,只字不用提。”倾君特意叮嘱道。
赵论会意,答应着出去。
知府一早被人吵醒,心里老大的不痛快,懒洋洋地问了声“谁呀”,倒万分不耐烦地皱了四五回眉头。当听见衙役说是“武安王的隐卫”,吓得他当时清醒过来,忙不迭地让人迎进赵论。
赵论很守规矩,不顾知府千拦万阻,认认真真见了礼,之后才说明来意。
知府闻言,立即拍桌子大喝道:“是谁敢在江陵城里生事!竟敢半夜三更去偷袭王爷,不要命了!”
在知府“拍案而起”时,赵论已经起了疑。
结果不出他所料,对方紧接着就说出“偷袭王爷”的话来。
“知府大人想是担心太过,忘了王爷并不在这里。”赵论语气平和,“院子里只有管夫人,和二三十个隐卫。”
知府自知失言,立即连声说“是”,将倾君的安全询问一番,再三表示自己一定会加强城中庶卫。
“绝不能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赵论也不戳破,谢了几句就要告辞。
知府并没挽留,送出一半的路,并让赵论对倾君转达他的歉意。
赵论自然答应,一本正经地应承下来,回院子里复命去了。
进门后,他的眼睛先转了转。
倾君明白他的心思,于是道:“濮阳少庄主已经回来了,这会儿和神医他们炮制药材去了,就在后院厨房。”
赵论闻言果然露出放心的神色。他将出入府衙的始末细细讲了一遍,并认真告诉倾君,由始至终,知府大人都没提起过移交匪徒、处置尸首的事。
“当真一字未提?”倾君确认道。
“是。”赵论回禀,并将知府说漏了嘴的事告诉倾君。
“果然啊!”倾君冷笑了一声。
“王爷先前也说,江陵知府必然知道王爷进城,但一直未登门拜访,说明此人不在武安王府这边。”
“何止。”倾君气得不行,一连“呵呵”了好几声,“稍后把尸体运出城,就说知府大人知情,守城的应该不会阻拦。今天先专心给王爷解毒,其余的不用理会。另外……”说到这里,倾君略微有些犹豫。
明香听说了穿越的事,也知道倾君往往更能看清诡计,见其欲言又止,不禁跟着悬心。
“这几天你们小心守好吧!”倾君终于如是吩咐了一句。
见众人虽然答应,却隐约有些不解,倾君觉得说明白了也是好事。虽然即便她不提醒,这些人也会很小心地护卫院子安全。
于是,她将自己的分析告诉诸人。
“那个知府大人,八成是心虚了。”倾君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