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黑衣人的额头明显出汗。
另有三个人也开始微微变色。
倾君心知此番恫吓成了一半,愈发心安,她本就没想用什么酷刑,这会儿自然不会轻易给他们揭开谜底。见有人将恐惧写在脸上,她故意停顿一会,半晌后忽然笑道:“幸好我今儿没这工夫,你们不用受这罪。”
话是这么说。
可没人信她这话。
江湖中人,手段最是极端。这管夫人如今视他们几人如有大仇,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她说这个不好用,那个没空,那一定有一个什么方法,是既省时,又让她觉得“好用”“解气”的。
倾君笑着,将“棍刑”大致说了几句。
至于出处,她隐约记得是源自欧洲,似乎是吸血鬼传说的起源,但这个最“切实可行”,关键是也很吓人。
果然,七个黑衣人里只有一个人还不搭理她了,至于另外的六个,不是额头上冒着冷汗,就是眼神飘忽,眼里透出深深的恐惧。
“隔壁的木栅栏我看就很好。”倾君笑道,“樊三,辛苦你们,把几位没捞着乌鸦的大哥抬过去。”
没乌鸦的总有四个。
即使捞着乌鸦上身的,这会儿也是冷汗冒个不停。
而栅栏为何物,他们原本不清楚,但听过了“棍刑”,再听说隔壁就有,几个黑衣人也就明白了——隔壁院确实是扎的木篱。
樊三等人应了声“是”,果然上来拖人。
倾君跟在后头,明香随行其后,二人随着他们去了隔壁院落。
濮阳冥衍心中不放心,忍不住过去看看。
神医倒是没想跟着,他忙着收拾东西,可是驴子见倾君出了院门,竟然颠颠地也跟了过去,神医骂了一句却没用,少不得也得跟到隔壁去看。
樊三他们抬起一个黑衣人,就要往木篱上按。
“等等!”倾君忽然制止。
那人原本闭着眼,以为这就要交代了小命,屁股都碰到木棍子了,那边却忽然喊停。
心里一紧一松,竟有些魂魄出窍的虚脱感。
“夫人有何吩咐?”
“这里挨着神医的院子,不合适,咱们往远处找找。”
“合适!”神医忽然插了一句,“这边有失心蛊虫呢,我也不打算回来了。按照你说的,要七八日他们才能死,那这两日被失心蛊虫咬了,没准儿过两天毒性发作了,还能蹦起来。”
他是故意帮了这么一句。
神医年纪大,经历得多,倾君不过是故意吓人,这点他看得清楚。
可除了五姑娘,似乎连濮阳冥衍那个傻子也没看懂,心里竟似生出忧虑和恐惧来。
“倒提醒了我。”倾君笑道,“不知神医有什么厉害mí_yào、迷香,可以令他们内力全失?免得人穴道解了,人也跑了。”
“有。”
神医说着,回头往驴背上的包袱里摸。
被举起的黑衣人拼命眨眼。
可大家都在看神医翻药,没人看他。
这人不敢有半点懈怠,眼睛眨个不停。
“哟,眨眼了?”
过了不知多久,倾君那边才笑盈盈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