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冥衍光着两条腿,正扭头乱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见她二人竟翻墙而入,
“这是做什么呢?”明香瞥了濮阳冥衍一眼,便径直往西偏殿走。
倾君也觉得好奇,便打量了两眼。
这人将外裤、中裤都脱了下来,只穿了一条底裤。
好在那裤腿有一尺多长,盖住了他多半大腿,也幸亏明香是那样的性子,自己又是穿来的,否则这画面还真有些不堪。
见倾君不闪不避地打量他,濮阳冥衍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平时对一切均漫不经心的濮阳冥衍忽然红了脸。
“夫人怎么不避嫌?”
话是这么问,但他从没见过倾君避嫌,明知问了也是白问,不过因为太过尴尬,一时忍不住反问出口罢了。
倾君不禁语塞。
这人穿的比现代短裤可要长多了,她一时间并没多想,进门时见他莫名其妙脱了裤子,随便看上两眼,想说是受伤了还是怎么了,却忘了这时候的女子不会如此——见到男人露腿,都是躲得越远越好,谁会认真打量?
连明香都只瞥了一眼就走,自己竟打量了好几眼,也难怪濮阳冥衍要嚷。
倾君吐了吐舌头,颇为尴尬地也回西偏殿烤火去了,竟是一句解释也没有。
见倾君不以为意,濮阳冥衍心中一阵懊恼。
方才他被明香怄着出去打猎,幸运地碰上一头野猪,雨天地滑,天色也黑得厉害,濮阳冥衍躲了几次,射了四支弩箭才将那野猪猎杀。四支箭中,还射空了两支。
回来的时候,因为乐得吃肉,他先时并没在意,等高兴劲儿过了,躺下来要歇息时,他才发觉自己的衣裤都湿了。
尤其是裤子,湿的颇为厉害。
濮阳冥衍强迫自己闭眼,可他实在是难受,根本睡不着,等倾君她们出去,他便琢磨着烤烤衣裤,然而毕竟她们稍后就会回来,濮阳冥衍就是再张狂,多少也知道避嫌,如此便一直犹豫了很久。
直到听见外头有人吵架,濮阳冥衍知道她俩会被绊在门外,这才下定决心,迅速脱了外裤、中裤,用树枝撑起,架在火边烤着。
待他听见外头吵完了,便要随便找点衣物,先盖住自己的腿。
没想到她俩会翻墙,进来得如此之快。
早知道就忍忍了!
结果被一个女子看了,还看得大大方方。
这真是奇耻大辱!
“两个死丫头。”
濮阳冥衍咒骂道。
樊三一直没睡。
三个人的反应,都被樊三看在眼里,尤其濮阳冥衍的神情、举止,樊三看得更是清楚。
然而他不好说什么,只能轻声劝道:“少庄主失言了,那是管夫人和五姑娘。”
濮阳冥衍咬牙道:“行,管夫人。”跟着又高声道:“唐突夫人了,实在不是有意,只是夫人也该明白,虽然都是不得已,但多少总要避嫌的!”
倾君已经开始学着适应这里的规矩,有心避嫌,可这就是个土地庙,空间狭小,即使分了东西偏殿,相隔也不过二十步。
真要避嫌,少不得自己扭过脸不看。
结果濮阳冥衍竟挪了个位置,藏在人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