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兄弟之间的博弈,既然逃不开、放不下,就只能面对。至少,刘策不愿意刘隐再受气。
“那皇位本就该是你的!”刘策冷冷道。
“这样的话,以后别再说了。”
刘隐语气平淡,不像训斥,但寒着的一双眼让人知道,他半点不会妥协。
“那你再赶我出去?”刘策反问,跟着想起什么似的,长长地“噢”了一声,笑着对刘隐道,“你把我赶出去,正好我不会再教她内功,她也就没本事翻墙逃跑了——那你赶我出去吧?”
刘隐一双桃花眼骤然变窄。
心知说错了话,刘策不敢再火上浇油,很自觉地闭了嘴。说到底,他还是怕不能再自由出入王府的。
过了不知多久,刘隐才淡淡说了句:
“我不赶你。你好好教她功夫吧。”
刘策愣在那里。
他能感觉到兄长对小妖精的在意,可既然如此在意,为何要放她走呢?
兄长怕是还是没想通。
刘策腹诽。
这俩人都是痴的,一个一个的想不通自己的心事。不过他也懒得替他们操心,反正小妖精离了兄长最好,免得来日兄长登基,有个妓j院出身的女子跟在身边,将是兄长一生的污点。而只看兄长对小妖精的态度,保不齐还要她做个贵妃之类的,那可真要沦为全天下的笑柄了。
“那我还跟你说正事。”刘策又道,“我听说狗皇帝要派霍松林去打南诏,你最好想个法子,别让霍松林去。”
“你消息倒灵通。”刘隐笑道。
“你都知道了?”刘策奇道。
“你说了,我才知道。”
“那你笑什么?”
“我笑你消息灵通。”说着,刘隐又是一笑。
消息灵通?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说正经的,南诏从西边借了两万兵马,加上他们自己的,足足有七万多人。霍松林如今不过握着你当年做先锋那三万精兵,去了南诏,损失必定十分惨重。你就算不想当皇帝,也不能置将士的安危于不顾吧?”
这三万精兵,可是仁宗老皇帝特意给兄长留下的,并下旨指明了不可易主。狗皇帝不敢违背先皇旨意,便退而求其次,将刘隐弄回来,索性放霍松林出去。
而若不是为了让光朔帝那个狗东西安心,兄长也不至于解了兵权,回到京城当这个狗屁异姓王。
好在霍松林忠心。
不过也正是因为霍松林太过忠心,狗皇帝才会看这三万人不顺眼,哪里艰苦、哪的仗最难打,就把霍松林和刘隐的军队往哪里派。
“这事我听说了,可是霍松林如果不去,便有旁人去。”刘隐嘴角一弯,似笑非笑道,“到时候陛下只需说借兵,难道我能不借?到那时,霍松林哪里还能牢牢握着这三万精兵?”
“可南诏不止兵多,传闻南诏人擅长用蛊用毒,那地方也是万年的瘴气缭绕,你真舍得这三万人?”
那可是跟着他们出生入死的三万精兵!
他刘策都舍不得!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贸然去南诏送死的。”刘隐定定地看着刘策。
放心么?刘策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他心中十分不安。
他直觉兄长有事瞒他,而且是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