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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被它颠得五俯翻浆,恨不得口喷白沫之际,葛壮总算撅着大屁股爬上来了,跟我第一眼看见“树妖”的反应一样,葛壮吓得大喊一声,“这尼玛是什么东西!”
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葛壮便将跨在背上的步枪取下来,顶住了“树妖”乱晃的身子,果断扣动扳机。
砰、砰砰!
连续三发子弹打在了树妖上半身,巨大的穿透力炸开了一片血雾,露出几个碗口大小的疤痕,然后我腾云驾雾的身子一轻,才骤然察觉地心引力又重新返回在了我的身上,接着身体开始疯狂下坠,宛如绑上了一块石头,从十多米高的地方“嗖”一声坠落。
我脑子一片空白,每一个细胞都绷紧了,心说完了完了,从这么高地方下去,肯定得摔成肉饼。
葛壮单手抓着树枝,伸出另一条胳膊来捞我,大喊一声,“小南瓜……”
可我下坠的速度实在太快,皮带从他指缝中溜走,带出“嗖”的一声风响,坠落之际,原本等待着摔成肉饼的我,却忽然感觉后腰眼一痛,顶在了一截硬硬的树枝上面,后背也被成一层树枝托着,有一股反弹力作用在身上。
妈的,我没摔死,被树枝托住了?
这个念头刚才我脑子里浮现出来,我直挺挺坠落的身子就突然往上一蹦,好似秋千一般挡起来半米,接着上翻的力量消失,再度感受到了重力的回归,第二次砸中那根树枝,耳边只听得“咔擦”一声,树枝折断。
我双手拼命挥舞着想抓着什么东西,再次下坠的势头减小了许多,意识中一片空白,却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吊住了一截树枝,身体好像鼻涕虫一样挂在了树梢上,离地面还有将近两米,下坠的势头总算被缓解下来了。
我双手拖着树条子,手皮全都磨破了,一手的血,火辣辣疼得身体抽搐,这会听到陈芸在我脚下大喊,“司马南你没事吧,还不赶紧下来!”
我鼻子都疼歪了,抽着冷气说道,“怎么样,老子够威武吧,放心,老天爷注定你当不成寡妇,我特娘至少得现在你身上留个种再……卧槽!”
我发现一个铁律,就是每次我和胖子要装波伊,从来都帅不过三秒,我荡在空中,这话还没讲完,头顶就“嗖”的一声,葛壮也以同样的姿势摔了下来,这死胖子拼命挥手一顿乱抓,一把就揪着我后脑勺上的头发,薅羊毛差点给我薅成个秃子。
我剧痛之下双手一松,被葛壮拖着坠落下来,落地“砰”然一声,砸在了那石棺盖子上,这死胖子皮糙肉厚,拿老子当坐垫,爬起来垫了垫屁股,说怎么一点都不疼呢?
我喊得撕心裂肺,“死胖子,我去你妈妈的蛋,老子胯骨要碎了……”
“快走!”陈芸捡起了一块石头,朝树顶上一扔,当我在葛壮的拖拽下勉强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树妖”也跟着我们垂落下来,它后半身还连接着青色的树藤,飞快朝我们这边移动靠近,而树冠顶上那些腾条子也彻底挥舞下来,在空中不断地晃动,游曳着,漫天都是触角在扑腾。
“我ri你妈,这倒是是特娘的什么东西!”双手解放之后,葛壮一点犹豫都没有,对准了头顶一扣扳机,子弹不偏不倚地打在那“树妖”的脑门子上,溅开一团血光,它头盖骨被子弹掀飞,露出碗口那么大个血窝子,然而下坠的势头却没有丝毫减缓,原本扑向我们的树藤也更加密集了。
“快跑,老钟,你特丫的还在做春梦呢,赶紧过来帮忙啊!”葛壮见子弹也阻止不了这玩意,吓得连连怪吼。
我被他一屁股坐得不轻,这会只能勉强爬起,还没缓过劲,在陈芸搀扶下一瘸一拐地朝营地方向跑。
那些树藤全搭在了地上,好像分叉的毒蛇,疯狂盘踞着,飞速地移动,压着草尖朝我们蜂拥而来,葛壮边走边朝背后放枪,乱到了一通,直到整个放空,并没用将追向我们的树藤赶跑。
枪声“咔擦”一声,子弹报销到了尽头,葛壮跺着脚大骂道,“艹,没子弹了,搞个鸡毛,赶紧撩蹶子!”
我们一顿狂奔,背后那树藤却卷着一大片叶子呼啸而来,我在狂奔中回了一次头,发现那原本密集的大树,此刻光秃秃的,所有叶子都不见了,而地面上却有无数的树藤好像蚂蟥一样地蠕动起来。
在那些疯狂靠近的树藤背后,树妖光生生的身子就攀爬在树干上,张大嘴等着咬我们。
一旦被树藤卷中,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们拖回去,塞进那张大嘴。
“卧槽!”奔跑中的葛壮踩中一块活动的石头,整个身体往前一趴,压着草尖蹿出了半米,当我听到这动静声之后,急忙回头,却见空中绷紧的树藤好似橡皮筋一样卷来,死死地攀附在葛壮的脚踝上,缩紧了将人往后拽。
葛壮双手抱着一块打石头,疯狂角力,脑门上青筋暴突,一根根都鼓了起来,从牙缝中憋出求救信号,“小南瓜,你丫有了媳妇就忘了爹是不是,马勒戈壁的,赶紧回来救老子!”
我急忙撒开陈芸,挥着匕首朝他那边跑去,五米距离两步就跨到了,我右手紧握刀柄,全身力气都集中在刀把子上,口中一声爆吼,憋出一声闷屁,雪亮的刀片“唰”一声疾斩而下,拉出来的圆弧切削在了树藤上面。
这一刀子下去,树藤被我整个砍断,断裂处光滑如镜,我正感叹自己这刀法练得纯熟,已经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之际,脚下忽然就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