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揣摩人心,分析敌情、寻找漏洞并快速出击,几乎是蔚蓝赖以生存的本能。对蔚蓝来说,镇国将军府眼下的这些危机,远不及她平时与之周旋的各类犯罪分子。
蔚桓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此蔚蓝非彼蔚蓝,而是老黄瓜刷绿漆换了芯子,萝莉的身形御姐的心。于是蔚桓在心中疑云罩顶的同时,毫不意外的将蔚蓝排除在外,甚至是将她的智商又降了一个等级。
“这几日上京城就没别的动静?”蔚桓沉着脸问耿三。
耿三摇摇头,“并没有,二爷。”
其实耿三很想说,这几日上京城的头条八卦已经被镇国将军府给霸占了,尤其是二房,而且还一直是居高不下的状态。三皇子留京的事,二爷在离京前就知道,耿三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这两天他也有些精疲力竭。
蔚桓沉吟片刻,开口道:“那你回去吧,让夫人说不必惊慌,既然已经将罪魁祸首杖毙了,暂时先静观其变,凡事等我回京之后再说。”
既然张婆子和刘婆子当着巡城卫的面认下此事,事后孔氏又果断将二人给杖杀了,现在即便是有人想要再追查真相,那也是死无对证。
蔚桓并不担心蔚蓝姐弟是不是真死,也不担心新帝的惩罚,新帝若想拿他问罪,早就将他召回京城了,去宣旨的人又不是非他不可。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隐在暗处的人会时不时神来一笔,因为没有明确的目标找不准方向,这让他无法反击。
蔚桓也没想将自己心中的猜测告诉孔氏,事关新帝和尹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内宅妇人经不起吓,告诉孔氏很可能会适得其反,再则,他的三个儿子还在上京城。
“回去告诉夫人,若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就去问父亲的意见。”老镇国将军蔚照十几年前就死了,蔚桓说的自然是孔志高。
耿三点头应下,此时他并不知道孔志高还会因此而受牵连。
朝堂之上形势完全是一面倒,孔志高跪在大殿之上面色颓败,沉着脸差点没将后牙槽给崩断了。
姜泽见此不由得皱了皱眉,难得群臣意见统一,却不是为了军国大事,而是为了已经身死的蔚池。事件的起因虽是因着蔚蓝姐弟,可究其根源却是因为蔚池,若非因为蔚家军势大,蔚池在启泰朝中声望过高,又如何会有现如今的局面?
在蔚池已经身死的情况下,群臣尚且依然如此,那若是蔚池没死呢?
此时此刻,姜泽不由得万分庆幸自己抢先一步断了姜衍的后路,若是等到姜衍留京又在朝中站稳脚跟,再与镇国将军府联姻,那岂不是自己陷自己于危险境地?
看了眼四平八稳的姜衍,又扫过漫不经心的姜澄,姜泽压下唇边的笑意,淡淡开口道:“四弟,你怎么说?”
若无意外,孔志高将是姜澄的未来岳丈,而蔚池虽然已死,名义上却仍是姜衍的未来岳丈,这两人如今才刚入朝,在政事上还没对上,不曾想尚未搭建完成的后院却先着了火!
姜泽心中暗喜,老四的未来岳丈和未来姑母间接害死了姜衍未来的王妃和小舅子……呵呵呵,这事儿还真是怎么看怎么逗趣!
不过,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姜泽顿了顿,脑中瞬时一个激灵,唇边的笑意不由僵住,按照他之前的猜测,蔚蓝姐弟有可能是姜衍杀的,可姜衍会在羽翼未丰之时同时与自己和姜澄为敌吗?
论理说,姜衍初回上京最需要的就是拉拢人脉壮大自己,若是有可能,他应该会竭尽全力拉拢一切可以收为己用的力量;而蔚桓夫妇不仅是蔚蓝的二叔二婶,也是孔欣瑜的姑父姑母,只要有这层关系在,姜衍日后与蔚蓝成亲,不仅与姜澄是血缘上的兄弟,勉强还能算得上是连襟。
姜澄的婚事是父皇亲笔御赐的,只要孔欣瑜或是姜澄不死,就断无更改的可能,到时候姜衍除了可以拉拢蔚桓夫妇,还顺势可以拉拢孔氏一族和姜澄,孔氏虽在朝中为官之人不多,但孔志高是天子近臣,孔志高的儿子孔继儒如今也在兵部军备库任职,两者虽看着官职不显,但实则一个能接触到朝中机密,另一个则可决定军队的战斗力,在某些时候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姜衍十年不曾回京,姜泽百分百肯定他并不知道自己与蔚家二房的关系。那么,对于如今的姜衍来说,半块不能投入使用的兵符真的比拉拢一个皇子和一个清流门第的家族更重要吗?如此情况下杀了蔚蓝姐弟,岂不是杀鸡取卵?留着二人反倒是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要知道,除了以上关系,蔚蓝姐弟身后还站着肃南王府呢!
姜泽陷入沉思,想通之后心里彻底不能淡定了,又将目光重新锁定在尹尚身上。
“启禀皇兄,臣弟没有看法。”姜澄抬起头来,眨眨眼收起唇角的鄙夷之色,见姜泽没什么反应,又大声重申道:“皇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弟真的没什么想法。”
姜泽回过神来被姜衍说得一噎,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这几乎是天下臣民皆有的共识,又哪来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姜澄此举不过是搪塞之词,不过看样子他倒是真的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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