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俭挑了挑眉,“黑山贼张燕上门让刘公子受伤了?”
“此事老夫也不知情,你们自己去打听。老夫时间不多,这便过去找马骆……呵,此事做完,老夫可不欠宪和和张县令什么了……还请诸位对我几位新交的朋友手下留情,让老夫也能心安理得地回去琅琊。”
颜晔拱了拱手,笑道:“近来多谢诸位,也多谢蔡姑娘照拂。如今老夫既然看清了犬子德行,异日若能让他改邪归正,从善如流,老夫定然再来涿县重谢。”
“颜叔客气,待得你离开之前,我等会奉上整卷《尚书》,还有蔡姐姐亲自注解。”
卢俭笑了笑,颜晔一脸惊喜,道谢一番,随后卢俭便送他出了门。
待得复原床榻的机关,随后绕道后院自地窖穿过另一条密道,正在屋内刺绣的阳氏看了一眼,笑道:“这么晚了,子德还有空过来?”
“没办法,有人上门了。幸好你们还在。”
卢俭望了眼阳氏身边正在伏案书写着什么的荀术,坐到望着他的蔡孰对面,笑道:“蔡姐姐,那方帕上颜晔的名字可以划掉了。”
“大半夜的什么事情这么急?”
蔡孰从案几暗格里拿出一块方帕,正是当初刘正给她的,她在上面划掉颜晔的名字,凝眉道:“颜家动了……那整个方帕都能用掉了?”
“或许吧。就是张燕上门,拿着疑似雄付公的人头上门,随后德然兄重伤,他们也逃了。”
卢俭拉下蒙面笑容玩味。
蔡孰动作一滞,阳氏突然被针扎了手,允着手指表情凝重,口齿不清道:“雄付公?那我家夫君呢?”
“不知道……”
卢俭一想也是,童渊蔡怒几人在一起,就算冒充,也不可能只有一个,这时问道:“要不要我过去问问,了解事情全部?”
“娘,不必多问。既然是假,难不成爹的还能是真的?”
荀术停下笔,明明才十三岁,但那脸色却颇为沉稳,“张燕来此应当是德然叔的事情成了。两败俱伤,便是以进为退之策,诱的是心怀不轨之人……这事情类似的,爹与叔父此前不是议过了?假人头想来也别有深意。如今德然叔的事情没闹到人尽皆知,伤势准是得到控制了,我等不用担心。”
“你又知道了。人头人头,说着不怕啊?呸呸呸,不吉利的话都给我吐掉……这大过年的。”
阳氏抬起手指没好气地点了下荀术的脑袋,随后皱眉望望门外,“此时文若那边想来也有人过去支会。事情缘由,他未必不清楚。”
“他不过来通知,便是不想我等插手……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抄录竹简送人已经不容易,妾身便不多问了。”
蔡孰长吐出一口气,目光却依旧蕴着隐忧,“做好名单的事情就好……唔,农庄要有所损伤,嫂嫂有没有兴致……”
“你别问我。我家可没什么人,问你二嫂才……”
见蔡孰目光望向荀术,阳氏剜了眼过去,“傻丫头,你醒醒吧。”
她扭头牵过荀术,没好气道:“小术,走,去睡了。这姑姑不认也罢。”
“我便是看两眼,嫂嫂你再陪我一会儿嘛,妾身睡不着。”
蔡孰目光幽怨,扭头望向卢俭,“你要不要……过去见见你爹?”
那方才一闪而逝的神色着实惊艳,卢俭心跳加速了几下,随即扶着案几起身笑道:“以往天天见,说起来今年还真是头一次一个人过年……不过爹不找我,我便不找上去了,以免暴露……呵呵,此前县衙晚宴喝多了,卢某告辞,这便继续回去睡了。”
他朝着阳氏行了行礼,随即自密道出去。
阳氏目送着卢俭的身影消失,扭头凑过去低声道:“女荀……嫂嫂多嘴一句,要不然,你不要抛头露面了?日久生情啊……何况你这家世,与他门当户对……”
“嫂嫂……”
蔡孰起身挽住阳氏,一脸羞恼,阳氏没好气地点了点蔡孰的额头,见荀术在一旁嬉皮笑脸,抬手一拉,“你别笑。你要是敢学着你姑母,他日为了儿女私情不顾礼法,看为娘不打断你的腿!”
“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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