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点水没有,叶冉有些尴尬的把这个消息告诉沈嘉楠,后者翘着腿,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紧不慢的关了电视,站起来,说:“那走吧。”
“嗯。”
叶冉跟在他身后,送到门口,他回头:“你不收拾一下?”
“嗯?”她不明所以。
“去我家啊。”
现在停水应该是水管破裂,这种天维修人员也没法工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水,家里确实不方便,连澡都不能洗。
“......”叶冉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抓了抓衣摆,还是谢绝道:“不了,不方便。”
沈嘉楠看了她一眼,然后指着她胸前暗黄色的污渍,扯着嘴角说:“你别告诉我你不洗澡就睡啊。”
“......”
“我那再不方便也比你这强,你在家连水都没有喝的。”他瞅她一眼,继续损:“这大冬天的,你指望别人维修人员啥时候来修水管。”
“......”叶冉没做声,心里权衡了一下,她抬头看,说:“那你等我一会儿。”
她转身回房收拾东西,先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又转去洗浴室。
“带衣服就够了,其他的我家都有。”沈嘉楠冲里面喊。
叶冉回头看他,“哦”一声,又折回房间,收拾贴身的衣物。
房门没关,沈嘉楠走过去,靠在门边看着她蹲在抽屉前清东西,内衣,内裤,袜子......
一样一样分门别类的装进包里,速度很快,抓了就往包里塞,像是这样他就看不见了似的。
“经常停水?”沈嘉楠随意的问着。
“冬天还好。”
又是一阵静默,叶冉收拾好东西,站起来,准备出去,沈嘉楠看看她,眼睛上下扫着。“就这样?”
“嗯?怎么了?”她低头看看自己,她刚刚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没什么不妥。
沈嘉楠:“换袄子。”
她皱了皱眉,说:“不用,这衣服暖和。”
他双臂环胸,睨着她说:“你以为很美?这种天穿成这样,跟个傻子似的。”
......你才是傻子!
“你不也只穿一点。”
沈嘉楠:“老子每年冬泳,你行吗?”
“......”最后,叶冉还是退回去换了袄子。
出门前,叶冉又给瑞丁添了狗粮,看看盛水的碗里还有一些水,便放心了。瑞丁似乎察觉到主人要走,黏糊的缠着她。
沈嘉楠小声的‘嗤’了一下,“这么大个块头还撒娇。”
叶冉没理他,继续安抚有些躁动的瑞丁。
她穿了一件很大的羽绒服,长至小腿,难怪她不喜欢,肥大的黑色袄子裹得她像个企鹅,毫无身材可言,行动也不方便,笨拙的在小房子里穿来穿去。
打点好一切,她拎着包包过来,俯视着窝在沙发里的沈嘉楠,“走吧。”
外面天早已黑透,雷声渐息,但还是狂风骤雨,叶冉出门的时候特意带了一把伞,沈嘉楠明白她的心思,轻笑下,没说什么,只是在楼下的时候把自己的大伞换给她。
雨幕里,视线昏暗,但是叶冉的黄色小伞尤其显眼,堪堪的罩着高大的他,还是挡不住狂乱的雨珠。
反观自己,情况好多了,他的伞真的特别大,还结实,不像自己的那把,弱不禁风,风一吹就翻了角。
她想到了朱槿和她的丈夫,也是大伞和小伞。
一路无言的走出巷子,两人上车,沈嘉楠几乎全身湿透,连脸上头发上也都是水,他胡乱的抹了把脸。
叶冉有些内疚,自己身上好多了,就两侧和裤角鞋子打湿了,其他地方安然无恙,她把之前的毛巾递给他,让他擦擦。
叶冉发现他们真的住得好近,就隔着条街。
车子在车库停稳,两人直接搭电梯上去。进了屋,沈嘉楠把地上唯一的一双灰色棉拖踢给她,自己光着脚进去了。
他打开地暖,回头,发现她还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没脚臭。”他嘴角翘着,语气戏谑。
叶冉左脚蹭蹭地垫,听出他会错意了,解释道:“不是,我袜子湿了。”
“那就把袜子脱掉。”说完,也没多管她,转身去了浴室。
叶冉躬下身来换鞋。拖鞋很大,她的脚趾都够不到鞋尖,走起路来有些不习惯,不过里面的绒毛很厚,很软,很舒服。
她环顾四周,暗暗的打量这间房子,空间很大,装修的简单又有格调,侧面一整面都是落地窗,视野非常好。
叶冉走过去,雨水淋在玻璃上,形成一串又一串的水柱,蜿蜒在厚实的玻璃上,应接不暇。
公寓在27层,透过朦胧的雨幕,可以模糊的看到盘旋在长江上的长江大桥,像一条巨大的龙,横亘在这座城市,明亮的路灯就像是它的盔甲,保护着上面川流不息的车流。
身后传来响动,沈嘉楠过来,递给她一杯温水,“风景好么。”
她接过水杯,小口地喝着:“还不错,物有所值。”
水杯里的热气氲湿了她的睫毛,凝结成细小的水珠挂在上面,连眼睛里也是湿漉漉的。他哼笑一声,把一些新的毛巾牙刷递给她,“去洗澡,别感冒了。”
顿了顿,他逼近她,笑着说:“我曾经在这里看过最好的风景,是一人一狗。”
他眉眼含笑,直勾勾的盯着她。
江堤公园可以说是散步地点的不二之选,环境好,空气清新,沿线还修建了十几公里的塑胶跑道和各种健身器材,沿江一带的居民,只要散步,几乎都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