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说他看见过她,她是不信的,且不说那么巧,隔着这么远能看清一个人都难。
叶冉别过脸‘嘁’了一声,明显不信。
沈嘉楠无所谓的笑笑,也不跟她较真。
事实上,他真看见她了。那天,他坐在窗边,望着江堤上寥寥无几的几个人,确实辨别不出她瘦小的身影,但是当他看见那只眼熟的大狼狗时,他就知道后面那个黑色的人影是她。
当时墨色的夜幕中,一人一狗,坐在一个小土坡上,轻风扬起她的发梢,背影看上去凄凉又孤独。
沈嘉楠收回思绪,要她去洗澡,指指后面说:“浴室在那边。”
低头看她一眼,又说:“差什么跟我说。”
“嗯。”叶冉捧着水杯去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她又出来,因为走得有些急拖鞋又有些大,她一下没勾住,一只拖鞋就顺着她的脚飞出去了......
地上很暖,没有预期中的冰凉。
白嫩的脚丫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沈嘉楠靠在阳台上抽烟,透过缭绕的烟雾看着那只玉足,在灯光下莹润透白,脚趾圆润。
叶冉尴尬,她翘翘脚趾,压下心里的窘迫,尽可能的不去理会阳台上的那道视线。她用脚跟点着地,小步的挪过去,然后淡定的把脚装进拖鞋里。
她拿过沙发上的包,又转身去了浴室。
沈嘉楠沉默的抽着烟,嘴角隐约挂着笑,一直没说话。
浴室里水汽氤氲,叶冉洗澡很慢,尤其是冬天,温热的水淋在身上暖暖的,驱走一身的寒气,每每都洗得舍不得关水,但这次是在别人家,她不好意思洗太久。
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沈嘉楠的身影,茶几上有一碗姜茶,还在冒着热气,显然是留给自己的,她端起来喝了一小口。
真辣,感觉嗓子都在冒烟。
沈嘉楠从厨房出来,他穿着一身家居服,头发微湿,显然也是刚洗过澡。他看到她一怔,随即笑说:“还以为你晕在里面了。”
叶冉喝着姜茶没说话,暗叹还好自己早出来一步,不然就要被人催澡了。
他找来吹风机递给她,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挑着眉意有所指的说:“需要帮忙吗?”
叶冉毫无例外的想起了在落崖山,她要他帮她吹身上湿了的衣服。
她无视他的调侃,说:“不用,我自己来。”
沈嘉楠笑了下,把吹风机放在她旁边,转身去厨房了。
吹风机在耳边呼呼的吹着,叶冉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拨弄着湿发,一双手臂突然横上了自己的腰。她关掉吹风机,视线在潮湿模糊的镜子里与他的相汇。
空气安静下来,他勾着唇角,在她的腰上轻轻掐了一把,“真细。”
他的手没有多做停留,夺过她手上的吹风机。
空气又开始嘈杂起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风暖暖的,扑在她的脸上,热气让洗发水的味道散发在温润的空间里,沈嘉楠闻着她身上和自己一样的味道,手指穿插在她潮湿的秀发里,她乖乖的站在那里,任他拨乱自己的长发。温度渐渐升高,空气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吹的差不多半干,沈嘉楠收了吹风机,率先出去了。
留叶冉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镜子里被风吹的有些脸红的自己。
“过来吃饭。”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她拍拍脸,出去。
餐桌上空空的,只有两碗面条。
“家里没菜,将就着吃。”他把筷子递给她。
叶冉坐下来,挑着碗里的面,“有菜你会做?”
平淡的语气,沈嘉楠却听出了挑衅的意味,他抬头,“不会做饭,我每天吃什么。”
他夹起一大坨面,直接往嘴里塞,吃得‘哧溜哧溜’响,一点也不文雅。
叶冉没作声,低头吃面,嗯,比自己做的好吃。她翻翻碗里的鸡蛋问:“为什么我有两个蛋。”
毫无防备,沈嘉楠被呛到了,捂着嘴猛咳,耳朵都憋红了。
叶冉也觉出不对味,本来没想歪的。
她去厨房倒了杯水给他,后者还在边咳边笑。
她不理他,继续吃自己的面。
“土鸡蛋,多吃点。”因为刚刚咳过,他嗓音低沉沙哑。
叶冉好奇:“土鸡蛋?”
现在市场上真真假假的,很难买到正宗土鸡蛋了。
“嗯,”沈嘉楠清清嗓子说:“客户送的,他老家自己散养了一些土鸡。”
叶冉边吃边点点头。
一碗面吃完,对面的女人还在细嚼慢咽,沈嘉楠放下筷子,“你是吃饭还是捉虫呢。”
叶冉:“我在吃面。”
他笑了下,摸出烟盒,抽出根烟叼进嘴里,点燃。
柔和的灯光自上而下,女人不紧不慢的吃着面,男人悠闲的抽着烟,外面的雨还在下着,风还在刮着,唯有这一片明亮的餐厅,温馨又和谐。
叶冉吃完,沈嘉楠的烟也抽的差不多了。
他叼着烟,端着两个碗去厨房,叶冉跟过去说她来洗,被沈嘉楠赶出来了。
她被赶到客厅,折腾一晚上,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九点了,她看看偌大的沙发,正预想着睡在上面会不会舒服,就听见沈嘉楠的声音:“你晚上睡我房间。”
“沙发你睡得下吗?”她迟疑的说。
沈嘉楠挑眉睨她一眼:“你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