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我只是好心而已,就算你不接受,也没有必要出言讽刺吧。”顾玉琼不满开口。
这个顾倾城,还真是上不了台面,当着阁下的面如此嚣张,简直丢了顾家的颜面。
顾倾城随性惯了,她虽然懂得察言观色,为何要对一个千方百计算计自己的人和颜悦色?
这般想着,她的话语越发不善,可以说,她将心里掩埋了十年的怨恨,对薛彩蓝和顾玉琼这对母女的不满,悉数表露出来。
她讥诮嗤笑:“顾秘书,你是总统府秘书,发号施令的时间久了,就习惯了是吗?然而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发号施令,不代表别人喜欢听令。你说我言语刻薄,出言讽刺,你为何不想想,我为何独独讽刺你?”
顾倾城不屑冷笑:“因为都是你自找的!”
虽然顾玉琼是总统秘书,时常代表总统府进行发言,可单从口才来说,她还真不是顾倾城的对手。
艾斯曾经开玩笑似的评价顾倾城,如果组织一场刻薄言语的辩论赛的话,顾倾城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顾玉琼看了南黎辰一眼,眸中满含希冀,希望南黎辰可以帮她说几句话。
然而,南黎辰却没有看她一眼,注意力始终在顾倾城身上。
他虽然面无表情,可仔细看去的话,就会发现,那双幽邃宛若千年古井的眼眸里,隐藏了浅浅的笑意。
见南黎辰没有帮自己说话的意思,顾玉琼委屈得不能自已,却又不好直言指责,只好委婉的说:“倾城,我真的只是好意而已,而且父亲每天都念叨你,他真的很想你,你应该回去看看他。”
只要不是傻瓜,便能很轻易地听出其中的言外之意。
无非就是指责她不关心长辈、不孝顺罢了。
顾倾城笑得讽刺,她是真想给顾玉琼鼓掌,为她的厚脸皮鼓掌。
她不知道她哪里来得勇气说这种话的!
“顾玉琼,说这种话你是不是特别擅长?”顾倾城笑着反问,嘲讽十足,“作为一个继女,你可真是煞费苦心了,既然这么关心我与父亲的关系,为什么不带着你母亲离开顾家呢?你们母女两人离开了,不用你三番四次的提醒,我顾倾城一定立刻回家,顺便放鞭炮庆祝!”
“顾倾城——”顾玉琼的脸色难看极了,“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不接受也就罢了,没必要羞辱我。我妈妈嫁给爸爸是他们之间有情,我们身为子女只能祝福,况且我妈妈从未插足你母亲与父亲的生活,她是在你母亲去世后才嫁给父亲的。”
顾倾城眸如利刃:“顾玉琼,不用在我面前摆出如此高的姿态,如果让我查出我母亲的死与你们有关,我亲自送你们下地狱!”
“还有,别以一副救世主的模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指责我,因为你不配!”
此刻的顾倾城,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泛着寒光,仿佛轻轻一挥,冰冷的剑气就能毁天灭地。
南黎辰握着顾倾城的手,不顾顾玉琼嫉妒怨恨的视线,话语深情:“顾倾城,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么,一生一世都有效。”
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让顾玉琼仿佛遭到了巨大的打击。
她的身体摇摇晃晃的,不可置信的开口:“阁下,你……你与倾城……”
一抹不耐从眉梢闪过,南黎辰话语不善:“顾秘书,你只是我的行政秘书,我的私生活没有向你报告的必要吧!”
一句话,仿佛将顾玉琼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眸中粉泪点点,顾玉琼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嫉妒和怨恨仿佛要把她淹没了,她却还在克制着情绪向南黎辰道歉:“阁下,很抱歉,我并无其他意思,就是觉得太惊讶了,毕竟您与倾城才认识不久……”
“顾秘书!”南黎辰不悦打断她,“我与顾倾城,早在十年前就认识了,现在与你说,并非向你解释,而是不希望有人对她造成误解,还有,我说过,你只是行政秘书,没有权利过问我的私事,请你记住这一点,如果无法胜任的话,白零那里随时欢迎你递交辞职书。”
这话可谓是一点颜面都没给顾玉琼留,顾玉琼难堪极了。
她极力让自己挺直了脊背,紧绷着双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让自己摔倒。
顾倾城,你何德何能得到阁下的青睐啊?
顾倾城,你为什么要回来,要是战死沙场多好呢,还能获得烈士的称号,多好呢?
心里的恶魔被嫉妒和不甘浇灌着一点点苏醒,顾玉琼将所有的仇视掩藏在温婉的面具下,她向南黎辰鞠躬道歉:“抱歉阁下,是玉琼逾越了,玉琼保证,这样的事情绝不发生。”
顾倾城勾唇嘲讽,今晚过后,她大概与薛家母女彻底撕破脸皮了。
此时此刻,她说话也没了顾忌:“靠阴谋诡计得来的,总有一天会被上帝收回去,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随后,她打了个呵欠,气质懒散疏冷:“阁下,我明天还有课,送我回家吧!”
“好。”南黎辰眉眼柔和,丝毫没有对待顾玉琼那般冷漠,话语缱绻:“坚持不住的话靠在我的肩上睡一会儿,到了之后我喊你。”
隔板没有落下,几人的对话一丝不漏的落入了文昊耳中。
文昊对顾玉琼笑笑,发动车子离去。
目送着总统座驾离开,顾玉琼像是一尊雕塑一样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如果不是她的双手因为紧握成拳头而用力过大微微颤抖的话,她真的与雕塑别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