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灿烂明媚的阳光透进烟灰色的纱幔里,暮轻歌看着纱幔上的光点,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言渊睁开眼睛就看到背对他的小女人,雪白的脊背上留着淤青和针眼,他的心刺痛起来,这样的针眼昨晚他在她的腿上也看到了。
女人柔弱的脊背透着坚决的抗拒和疏离。他伸手环住了暮轻歌的腰,将她环进自己的怀里。就算背对着他,他也不会再放手。
暮轻歌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言渊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背上,“疼吗?”
暮轻歌浑身一僵,知道言渊指的是她为了站起来的全身走针。想到那些日子每天受到的锥心之痛,她的泪措不及防的砸进了枕芯里。
暮轻歌掰开言渊的胳膊,背对着她站了起来。捡起地上衣服,转身朝着卫生间走去。
言渊听着卫生间的水声,眉心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暮轻歌的眼泪混着喷洒下来热水,一起冲进下水道里。不留一点痕迹。她吸了吸鼻子,想到昨晚言渊的一句“还吧”,心头一阵刺痛。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了出来。
暮轻歌走出卫生间,房间里弥漫着烟草味,言渊已经不在床上,窗前言渊穿戴整齐,笼罩在烟雾里。脚边的白色地毯上,散落着一些烟蒂。
暮轻歌瞥了一眼,拿起床上的大衣,转身打开房门离开。
言渊紧随其后,快速的跟了上去。
暮轻歌现在已经无视言渊,如果他要跟着她也没办法。暮轻歌站在公交站牌前她准备回医院一趟,找一下院长,商量一下,她是不是还可以回去再上班。她并不知道言渊到底给她说了什么理由辞职。
公交车缓缓驶来,因为上班高峰期,车厢里挤满了人,站牌里还有一群人在等着挤上去,暮轻歌匆忙抬腿踩上打开的车门。
言渊看着公交车和蜂拥而至的人群,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暮轻歌走在前面没有投币,司机师傅高声喊了一句,提醒她给钱。暮轻歌还没开口,身后的言渊不满的瞪了司机一眼。
司机知道他们是一起的,悻悻然让他们赶紧投币,之后往里走,别影响后来的乘客上车。
言渊看了一眼身后争先恐后拼命朝里挤的人群,车厢里塞满已经塞不进去的乘客。脸色顿时就黑了。他很想拽着这小女人下车,这么挤,他真怕把她挤坏了。可小女人头也不回,挤过人群,朝着后车厢走去,眼看着就要消失在他眼前。
言渊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霸道而又强硬的开口让司机关门。
司机看着言渊手里的钱,又看看言渊,瞥了一眼车里的乘客,大声朝着门外的乘客吼了一句,“让让!车已经满了,别挤了下一辆过来了啊!”
司机的门一关上,言渊刚要把钱塞进投币箱里,司机师傅吼了一句“四块钱!多了你们俩也下去!”
言渊的手一顿,有些不明白司机师傅在唱哪出。不过他倒是挺想让司机师傅赶他们俩下车。
言渊黑着脸看着司机,他浑身上下除了一张卡之外,口袋里并非有多余的零钱,最后塞了一张一百的进去,也不管司机师傅还要说什么,快速的朝后座移动。
暮轻歌站在后车门门口的位置,扶着栏杆,言渊站在她身后,挤开了旁边离她最近的男人。
暮轻歌坐了两站路,由衷的感觉,这司机师傅以前是开碰碰车的。一条没有起伏的二环路,硬是让他开出了过山车的感觉。
刹车和油门猛踩,好几次扶着扶手,暮轻歌都觉得脱手就能飞出公交车。
言渊站在她身后,站的笔直,见她站不稳不时伸手扶一把,暮轻歌怀疑他们坐的不是同一辆车。暮轻歌有些疲累的站着,早上没吃饭,昨晚吃的早就消化了,只觉得头晕眼花。
言渊察觉,想要拉着暮轻歌下车,暮轻歌排斥性的挥开言渊的手,扶着栏杆摇摇晃晃地朝着后座走去。
言渊紧紧跟随着,又站在了暮轻歌身后。脸却一直沉着。
一站站过去,车厢空了很多,言渊站着的身后有一个美女离开,言渊伸手牵着暮轻歌的手走了过去,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暮轻歌没有反抗,司机师傅的炫酷车技加上她胃部的不适,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
言渊站在暮轻歌座位旁边的过道里,低头看着座位上靠着窗户眉头紧皱,一脸痛苦的暮轻歌。
“马上就到医院了,到时候挂号检查一下。”言渊伸手摸了一下暮轻歌的额头,语气里透着关心。
暮轻歌摇摇头,拍开言渊的手,眉心皱紧在一起,“你怎么还在车上?你赶紧下车!”
司机师傅一个急刹车,言渊身体前倾,猛的朝前跨了两步。
暮轻歌下意识伸手想要扶住言渊一把,手里一滑,眼看着言渊撞在一个大波浪长发的女人身上,可能是脚踩在女人的高跟鞋上,女人炸开惊叫一声。皱着眉头,一脸不悦,面色狠厉,张嘴就想破口大骂,抬头一看言渊帅气高大,穿着低调有品味的模样,立刻噤声,做扭捏的小女儿姿态,笑着先说了一句“没关系。你没事吧?”
言渊看着越靠越近的长发大波浪的女人,脸色一冷,后退了几步,又站回到暮轻歌的座位前。
暮轻歌看到言渊没事,又把头抵着窗户,微闭着眼睛,等着最后一站终点站。
可刚才被撞的长发大波浪的女人,可没打算放过言渊,不知不觉中又移到言渊身边。暮轻歌只觉得一股浓厚的劣质化妆品味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