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梦梅虽然有点恼火别人在自己的背后说李凡的不是,但是她更关心的是李凡的病情,对李凡的转变豆梦梅也感到震惊和担忧,上次自己眉梢的伤突然就好了,一直让豆梦梅感到很奇怪,她隐约的感到这两者之间好像存在着某种联系。
她的这种担忧十分的强烈。
她也偷偷的问过张大夫,然而这个有银白色的胡子的老头的回答是无法消除豆梦梅内心的担忧的。
张大夫也只是无计可施的说着:再看看吧。
他们两人实际上都在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李安易完全不会为这些问题所困扰,在他的内心里只有他自己以及如何满足自己的私语。
他喜欢闽北家乡一带特有的黄粿。
看到家里刚好有晚粳米,于是他考虑着要尽快把这晚粳米变成一条条黄灿灿的像黄金一样的黄粿。
在一个天气好,冬日的阳光比较的强烈的早晨,他既然破天荒的在腰上绑上材刀就上山了。
他实际上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如果他认真干活绝对是一个好的劳力,相信村子里的人没有几个人能够抵得上他。
其实在李安易还是个小伙子的时候,村里的长辈们都很看好他,认为将来他一定是能够勤劳致富的。
年轻的李安易无论干什么活,都十分的卖力,自己有十分的力气,他一定要使出十二分来。
经过媒人介绍而认识李安易的豆梦梅当初也是看上李安易在一点,虽然自己身有残疾条件并不好,而傻乎乎的李安易也没有在乎自己的缺陷,看了几眼之后就爽快的答应了,还小心翼翼的问豆梦梅同意吗?
豆梦梅那时第一次体会到了幸福的滋味,她好像对李安易一见钟情一般,在听到李安易问自己是否会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脑袋让巨大的幸福感给冲撞得晕晕沉沉的,良久才颔首答应。
村里人都说豆梦梅捡了一个宝,有的女孩甚至开始为李安易不值,她们小声嘀咕着认为豆梦梅配不上李安易。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们的看法完全扭转了。
现在的人们只知道同情豆梦梅,他们如果再有闲情的话就顺带轻视李安易。
他们只懂得自己感情里面的喜好与憎恶,却不明白人性是最不稳定的东西,顷刻间就不再是原来的样子。
但另一方面人性又是最稳定的东西,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任何短暂的掩盖都经不过时间的推敲。
李安易在山林里忙活起来,阳光穿过树叶间的间隙投射到覆盖着枯叶的土地上,形成一个个光怪陆离的影象,有时阳光也投身在李安易的脸上,这时候他的脸上就乐开了花一样,显得十分的高兴,于是他就抓紧时间,仿佛回到青年时代,这一丝恍惚让他突然爱上这样的一种身体力行挥汗如雨。
有那么一霎那,他又重新爱上了劳动,爱上了这使自己新生般的愉悦。
当然只是一霎那,慵懒的本性让他不愿意有任何改变。
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才会去努力争取一下!李安易一直信奉着这样的教条。
就像现在在密林里面使劲的砍着制作黄粿必备的草木灰的原型—杂灌木。
很快李安易就砍好一大捆杂灌木了,由于烧制草木灰没什么讲究,于是他把叶子也留着。
然后他找了一根细长的竹子,用材刀把它从中间处刨开,这样就形成了两条匀称的竹鞭,他拿这样的竹鞭在堆扎好的灌木的中间处捆紧,扛着这一捆灌木就下山了。
即使对于慵懒的李安易来说,以前就熟知的捆绑手艺也不会忘。
走到门口看到李凡坐在门前,稍微觉得有点喘气的李安易看到李凡马上打消了自己一个早晨的好心情。
李安易压抑着的怒火刚一股脑儿窜出来,但转眼一看李凡面无表情的脸庞从而不知如何来对待李凡,干脆把火撒到背后那一捆灌木上,他狠狠的把它们摔在自家门前的一块泥土地上。
捆绑好的灌木就这样被搁在那,它们在太阳底下晒着,晒走身上的最后一丝生命的气息。
李凡看着这些鲜绿的树木,即使现在到了冬天,这些南方的树木也不为季节的变化而受到影响,依然自顾自的生长着,要不是外力的干预它们应该还会这样继续生长很久很久。李凡一边盯着杂木一边这样想。他又想但是自己呢,自己的遭受也是因为外力吗?要是没有这股外力,我现在是不是像以前一样继续平稳的生活下去呢?虽然那种生活不见得是那么难得的生活,它也产生不了多少让人兴奋的东西,但是自己在那样的生活里面不是一直觉得挺快乐的吗?那么现在这种生活呢?现在这种整日让自己坐在门前呆呆的望着别处的生活又是怎样的呢?自己喜欢这样的生活吗?自己觉得快乐吗?
他又抬头看看天空,那里的云好像组成一个个奇怪的字母。
自己是当真觉得这样的生活没有期望吧?他这样在心里告诉自己,事实上,他很少去分析自己的内心想法。
这样说可能矛盾,既然很少有思考那么他平时陷入沉默又是在想什么呢?
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有想,脑海中只是一片空白,记忆以及思想像被抽空了一样,自己好像刚来到这个世界上,对一切东西都那般的陌生,要盯着一件事物很久才会想起它是什么东西以及有什么样的用处。
而现在,自己能如此清晰的顺着自己的思想路线在一步一步的摸索,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