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学校的?”妇女继续追问道,郭慕秋报出自己学校的名字。
妇女马上一副释然的表情,看来郭慕秋他们就读的学校在百姓当中的口碑不错。
“那你们看完就赶紧走,别出什么事。”想了一会妇女又不放心的说道。
“我们马上就走。”既然看老人的目的达成了,何不息事宁人呢?郭慕秋这样想到。
栾圣觉得有点窝囊。
李凡什么表示也没有,他只是静静从老人身边站起身来,默默的看了一含着茫然的成分,可见他在内心里挣扎着。最后,他十分抱歉的向老人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开了。
他这一举动让老人瞪大了浑浊的眼睛,连肥胖的妇女都觉得莫名其妙。
郭慕秋和栾圣也从昨天晚上就觉得李凡有一点不对劲,今天的举动更是加深了他们的疑问。
不过两人都难得有默契的一致认为这只不过是李凡的善良罢了。
回来的路上李凡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栾圣努力的逗笑他也不为所动。
栾圣与郭慕秋都有问过李凡什么时候能够回到学校,李凡的回答让两人感到李凡不大可能回到学校,或者说是李凡自己还不愿意回到学校,至少在目前看来是这样。
李凡说,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在病情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自己是不愿意在人群中出现给他们一个取笑自己的机会。
郭慕秋很惊讶会听到李凡这么说,她觉得李凡好像哪里变了。
以前他从不会这样。
实际上,李凡明白自己,虽然他知道只要能够做到流血受伤自己不为所动就行了,这样自己就不会掉到魔鬼给他设置的陷阱里面。
但是他能够控制得了自己不去碰触别人的伤口吗?如果是郭慕秋或者栾圣受伤了,自己能安静的让他们在痛苦中挣扎吗?
他想,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这么袖手旁观的。
那就这么逃避掉别人受到伤害的可能?以为自己看不到就不会发生?
这样一种畏惧的心态也是李凡痛恨自己的一个理由,自己应该时刻保护着自己在乎的人,既然上天莫名其妙的给自己这样一种能力,难道不是应该物尽其用吗?哪怕是伤害自己,哪怕是在病魔得意的微笑下自己又堕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中,也要保护他们啊。
内心极度摇摆不定的李凡表面上还是一如死水般平静,他不确定的口气让栾圣和郭慕秋都大失所望,尤其是郭慕秋失望之下还带着强烈的担忧,她以为李凡的病情一定是加重了。但是生性乐观的郭慕秋马上自我安慰道:没事的,李凡是不会让什么东西给打败的,能够打败李凡的东西应该还没有出生吧!
郭慕秋不能丧失希望,于是她给李凡补课,这样在李凡病好了回到学校的时候学习也不会落下很多。
李凡的功课底子很好,所以郭慕秋讲解的新内容李凡很快就能够接受,有时候栾圣也会来凑热闹,他的借口无非就是自己的功课那么差,想利用周末的时间和郭慕秋一起回去补补功课。
但是谁都知道栾圣的真正目的,李凡也对栾圣这样鼓励自己的行径很感激。
李凡一直对别人隐瞒着自己所遭遇的事,他的话越来越少。
慕秋讲解的知识点李凡理解了之后就对郭慕秋点点头,留下栾圣在那抓耳挠腮。
郭慕秋感受到李凡的沉默并开始担心。
李凡的现在的样子是他真实的样子吗?
天气越来越冷了,郭慕秋也很少回来了。
李凡经常会坐在门口朝着村头的方向眺望,看到一辆绿色的公共汽车就会想,郭慕秋会不会在这里面呢?她会不会因为突然有事就回家了?或者是突然想见我了?
但他马上又打消这样的念头,他想到,快要期末考试了,郭慕秋应该在抓紧复习。
正如李凡想到的,郭慕秋在学校里最大限度的利用时间在复习,她完全把自己投入到学习之中,不去想别的,甚至都忘了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没有看到李凡了。
母亲豆梦梅也没有在碎石厂干活了,张大夫给她找了一个在隔壁村的食品厂的活,虽然工钱没有在碎石厂那般能够满足家庭的开支,但是活比较轻松,回家的时候浑身也很干净,这样也剩下了洗衣服的时间。
只是在隔壁村,距离较远,每次上下班都要骑着自行车。
腿脚不便的豆梦梅骑起老式的永久牌自行车显得尤为吃力。
李安易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务正业,不干活事实上就是他的职业,所以他每天都心安理得恪尽职守的认真的完成自己的本分工作。
李凡白天就自己一个人闷在家里,他有时就坐在门口看着远方或者看着天空,一看就一上午。
有时候就不知不觉的走到山林中,在树木底下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
说是不知不觉不是从别人的角度来说的,是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的,他会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到了一颗大树之下,也不知道自己走过什么样的路,关于来时的记忆他什么都没有觉察到,即使他明白这就在一两个小时内发生,但是在这一两个小时之内发生的事他在脑中就是搜索不到。
于是他只得静静的站在叶子依然生机勃勃的大树底下,这样他的内心有一股感动在弥漫。
村里的人对李凡的怪异行为越来越多闲话,迷信的人们开始人为李凡或许真是招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然怎么会一脸死静的表情,像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