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乾文跟邓云鸿正说着契丹耶律泰和他叔叔耶律胡的事情,无面却匆匆进来了,凑到邓云鸿耳朵边上说了几句。
“王应元回来了?”邓云鸿倒是直接问了。
无面点点头,“刚回来,就在殿外。”
“让他进来吧,”邓云鸿吩咐。
徐乾文就起身,“皇上,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邓云鸿点点头,“乾文,你也先去休息一下吧,路途遥远,一路奔波也累了。晚上庆功宴上见。”
“嗯,谢皇上关心。”徐乾文下去了。
出去的时候,看见王应元一脸憔悴地回来了。徐乾文冲他点点头,心想,这太医可真辛苦。一会儿去练氏当联络员,一会儿去鞑靼给公主治病。
进了书房,王应元就要跪下,“皇上。”
邓云鸿看他一脸憔悴,眼下乌青,就知道一路没睡,连夜赶回来的。
“给王大夫赐座,”邓云鸿吩咐。
陈宝赶紧给端了张椅子,王应元也不敢坐满了,只是坐了一小块,说,“皇上,信义公主醒了。”
“那就好,”邓云鸿笑,“是醉酒掉下去的嘛?那日后可得小心了。”
王应元又跪下,“皇上,微臣先斩后奏,杀了两个宫人,还望皇上宽恕。”
“你杀了谁?”邓云鸿问。
“琉璃和琥珀,”王应元说,“微臣让随行的侍卫杀了她们,跟索铎只说是照顾不周,皇上让微臣去处理了她们,好以儆效尤。索铎倒是没有反对,他以为大楚都是这样严格的。”
“哦,”邓云鸿问,“她们究竟是怎么了?”
那个琉璃,逃走不说,还挑拨离间,这人就该杀。不知道那个琥珀,又是为了什么。
“公主是琉璃推下楼的。”王应元说,“公主刚醒来的时候还没法开口,看见琉璃就很害怕,微臣就觉得不对劲。故意出去留了个当口,就听见琉璃和琥珀商量,再杀了公主。听对话,是琉璃推了公主下楼,琥珀包庇了她。他们以为信义公主不会醒来了,谁知道她又醒了。”
“可恶!”邓云鸿恨恨地拍了下桌子。这种宫人,早就该死,要不是李飞霜求情,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公主没有大碍,”王应元说,“摔的地方还算运气,避开了要害。就是昏迷了几天,微臣扎了针,又让她吃了几天药,应该没事了。”
“索铎对公主如何?”邓云鸿问。
“看起来很不错,”王应元说,“看公主的神态,对索铎还算喜欢。”
“这么说,琉璃那贱婢说的话,全是假的了?”邓云鸿问。
“嗯,”王应元说,“她们出逃被抓,索铎要打五十鞭子,公主给求到十五鞭子。之后琉璃又跑了,还去大同挑拨离间,这女子实在不简单。”
想起朱希真去世的那天,这琉璃就敢当着邓云鸿的面,把李飞霜,王应元和无面一口气都扯下水,勇气实在可嘉。
“杀的好,”邓云鸿恨恨道,“朕打算给契丹的耶律泰也送个公主,到时候,再给信义公主找两个好些的宫人补上。”
“那微臣先告退了,”王应元告辞。
“你去太医院睡一会儿,”邓云游吩咐,“你的妻儿太后派人去接了,晚上庆功宴你们也来。”
“谢皇上,”王应元很感激,他只是个太医,可邓云鸿对他,却是心腹的待遇。
等王应元下去了,邓云鸿问无面,“李飞霜的两个丫鬟,是苏家送的嘛?”
无面点点头,“一个云实是自小被拐子拐了的,属下也查不到她的出身,一个含笑是顺德府人氏,家中兄弟姐妹众多,父母养不起,八岁就卖了她为奴。”
“不是李飞霜自己一起长大的?”邓云鸿问。
“不是,是苏家临时凑的,本来是监视李飞霜的,可后来很听李飞霜的话。”无面对宫里的人,倒是都知根知底的很。
“哼,”邓云鸿恨恨地哼了一下,“她推荐的琉璃和琥珀差点杀死信义公主,朕的国事差点就毁在她手里了,这次拿她的两个丫头补上,给信义公主送去。”
无面有些愕然,宫里再找两个宫人,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这邓云鸿也太小心眼了吧,就为了李飞霜的妇人之仁,就这么报复她,调走她的贴身丫头,日后谁来照顾她了?
只是,邓云鸿这样做了,才算出气。气也顺了一些,就吩咐陈宝,“晚上把李嫔安排的远一些,朕不要看见她。”
陈宝点点头,下去安排了。无面心想,这李飞霜真够倒霉的,刚受宠没几天,已经得罪邓云鸿了。连贴身侍女都被剥夺,要送去鞑靼了。
早知道,还不如一开始就别答应邓云鸿做什么妃嫔。这样下去,日后去冷宫都是可能的了。
很快,夜色就降临了,万寿山上的庆功宴也要开始了。
陈朝雨带了云实和玉簪,坐了轿子,就往山上去了。邓云鸿的妃子就剩了一个禁足的惠妃,嫔位倒是有三位,只是姚木兰还卧床休息,只有徐嫔和李嫔上山赴宴。
美人贵人里面,除去有孕的陈香云,还有得罪了邓云鸿的春令,其余人,也都上山赴宴了。
妃嫔和王爷近臣,都坐在内殿,按照职位由远及近。按理,李嫔和徐嫔应该就挨着太后和邓云鸿。
可邓云鸿吩咐了,让李嫔尽量远一些。陈宝就给安排了个最末的位置,宫里的人见了,都知道李嫔完了。果然,苏家一完,她的利用价值也没了,皇帝玩的一手过河拆桥。
太后自然也看见这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