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周和问,“苏木交出兵权是真的嘛?张允死都不肯放弃,他们家怎么那么痛快了。”
“可能想通了吧,”邓云游表示,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他还巴不得邓云鸿吩咐他回京养老呢,最好从二十岁一直养老养到一百岁。
周和点点头,“苏洛倒是一直那个态度。”
徐乾文不相信苏木投诚,可所有冀鲁来的信息,都指向彻底的投诚。这一点,连徐乾文都找不到解释。
“他们这样多轻松啊,”邓云游说,“该吃酒的时候来吃酒,该去玩的时候就去玩。你也看见张超了,那脸色沉重的,都不像张超了。”周和叹了一口气,“他压力也很大啊,让他在京城终老,实在是违反天性。”
周和叹了一口气,“他压力也很大啊,让他在京城终老,实在是违反天性。”
这点,邓云游倒是同意的,有人天性就该留在富贵乡里吃喝玩乐享受生活,有些人天性就该在苍凉荒漠上阵杀敌,一刀一枪厮杀。
“大哥还吩咐我留在巴蜀,”邓云游叹了一口气,“巴蜀是个好地方,可大家都在京城,我一个人在那里无趣啊。”
周和心想,哪里大家都在京城了,不过是庆王和邓云鸿罢了。
“信义公主到底是怎么了?”周和倒是又想起邓云鸿骂李飞霜的事了。
周和叹了一口气,“他压力也很大啊,让他在京城终老,实在是违反天性。”
“听说是喝醉了,从楼上掉下来了,”邓云游说,“王应元已经去看了,应该不会有事。就是那两个跟着的丫头,就是原先朱希真的贴身丫头。朱希真死了,皇兄打算杖毙,毕竟她们知道太多秘密了。李飞霜就给求情,让她们陪嫁,说不定会忠心公主。皇兄答应了,结果这次却出事了。”
“出事也是因为信义公主喝醉了啊,”周和就不明白了。
“这事说来话长,”邓云游说,“跟张超也有些关系,他送嫁到了大同,跟信义公主之间可能有些好感。京城也有这个传闻,所以大哥才让人去带了张超回京完婚。”
周和挑了挑眉毛,这邓云游是住宫里的吧,消息太详细了,越发称的周和无知了。
“听说有个陪嫁的就跑大同去了,她不想回鞑靼,就把索铎说的很坏,还说索铎打信义公主,其实什么都没有。”邓云游说,“张超听了,差点就去找索铎了。后来张允给拦下,逼着进宫了。可是张超还没进京呢,信义就坠楼了,张超又要去出头,是无面捆了他回来的。总之,因为这事在,张超结婚也很不情愿。”
“原来如此,”周和叹了一口气,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名将皆如此。
“哥哥,别光顾着说宫里这些破事,”邓云游问,“你们怎么烧的契丹大营啊。”
“不是我,”周和说,“应该是练氏的什么东西。”
“练氏?”邓云游眼睛都亮了,“她回来了吗?”
周和摇摇头,“我就见了东仙,他吩咐我拔帐后退五十里,后来契丹那里就烧起来了。接着下了两天滂沱大雨,那火愣是没灭,很是吓人。”
“东仙,就是她的外公吧,”邓云游问,“长什么样的?”
“长的很俊朗很好看,”周和说,“就是很年轻,四十出头的样子。”
“不会吧,”邓云游笑,“好看能理解,她就很好看,可年纪不对啊。”
“听说实际年龄快七十了,”周和叹了一口气,“练氏的东西,谁也说不好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大哥吩咐给你盖王府了,”邓云游说,“就在朝光街往北两个街口,对着青琐门,在宣仁街上。”
“多浪费钱,”周和说,“我住紫石街不是挺好的嘛。”
“嗯,我也这么说呢,”邓云游说,“大不了,我们把北院留作读书骑射的地方,南院就当睡觉的地方,就我们两人,怎么就住不下了。”
周和笑,心想,邓云游的心里,一点儿位置都没给未来的夫人留啊。
“那你结婚了呢?”周和笑着问。
“那就让女眷都住南边,我们住北边啊,”邓云游说,“我再派人改一下,就能住人了。”
周和笑着摇摇头,他要带着她去北疆住,或者,跟她去延绥住的。只是,她又去哪里了呢,不是说,有个死敌追的很紧吗。
周和跟邓云游回了齐王府,陈朝雨也回了钟粹宫,一进去,就跟何青衣说,“齐王答应给我们送两坛子酒了,这小子倒是挺机灵的,一点就通。”
何青衣笑,“你怎么又遇见他了?”
陈朝雨看了一眼何青衣,说,“他跟贤王一起,遇见了就提起酒了。”
何青衣见她上上下下打量自己,就问,“我怎么了?”
“没怎么,”陈朝雨哼了一声,说,“贤王追着我问,她去哪里了?还说要给我五坛子酒,只要告诉他你在哪里。”
何青衣哭笑不得,“别理他。”
“我自然不理他了,”陈朝雨说,“老爷吩咐了,得好好藏着你,哪里都不许去。”
何青衣心想,哪里是东仙的意思,明明是练雪见的意思好不好。这陈朝雨,以前做事老是吊儿郎当,这次练雪见到底给了多少钱,看她那个认真的模样。
“好好好,”何青衣说,“以后外公来找我了,你就告诉他,我无聊死了,一早就憋死在钟粹宫了。”
“去你的,”陈朝雨笑,“有我在,你想无聊死还真不容易,来来来,吩咐玉簪带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