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朱贵人的葬礼,可怎么办呢?”何青衣问。 x 23 u
“净乐堂的人会处理,灵堂仪式,那边都会安排。”陈宝说,“尸骨会通知朱贵人父母来领,你就不要费心了。”
小太监们赶了车,就进来搬运尸体了。琉璃和琥珀跟着尸体流泪,恋恋不舍。
“你们,”陈宝指了指琉璃琥珀,“你们两人去浣衣局,领杖一百。”
“一百?”何青衣知道,去浣衣局挨上这么一百棍,琉璃和琥珀必死无疑。
“她们疏于照顾,”陈宝说,“朱贵人才得急症死了,这事,自然应该责罚。”
小太监听了陈宝的话,就上来捆绑琉璃和琥珀了。
“李姐姐,救救我们。”琉璃琥珀赶紧喊了。
“陈公公,”何青衣拦住,“我先跟皇上说一下,如果皇上不肯,你再按这个法子来,可好?”
陈宝犹豫了一下,乱棍打死,就是邓云鸿的意思。可他做事,总会留有余地。李飞霜虽然知情不报,可皇帝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再加上,跟她一起知情不报的,一个是皇上的侍卫统领无面,一个是心腹太医。这事,不见得,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看他犹豫,何青衣赶紧说了,“陈公公,我马上就去,你等等,一盏茶的功夫。”
说完,她就飞速往乾清宫跑了。
张留仙等人已经起身,带了姚木兰,吕婵娟等人,正往太后宫里去请安呢。一眼,就看见何青衣一溜烟,跑的飞快。
“李飞霜,”张留仙喊住了,“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失魂落魄的。见了本宫,也不知道请安了?”
“宁妃娘娘,”何青衣赶紧行礼,又指了指乾清宫,上气不接下气,“朱贵人没了,奴婢要去告诉皇上。”
“朱希真死了?”张留仙的声调,突然高了起来,“怎么死的?”
“是急症,”何青衣说,“宁妃娘娘,奴婢得赶紧告诉皇上去。”
“你去吧,”张留仙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一点儿也不带掩饰的。
何青衣飞速进了乾清宫,无面正守着书房门口。
“李飞霜,”无面拦下了,“皇上正忙着呢,你就别去打扰了。”
“是朱贵人的事,”何青衣说。
“皇上已经知道了,”无面看了她一眼,“朱贵人这事,皇上也不怪罪我们,你就别再提了。”
“可是……”何青衣想着琉璃和琥珀,实在没法坐视不管。
“让她进来吧,”邓云鸿吩咐。
何青衣赶紧进去,“皇上,能不能留了琉璃琥珀一条性命。”
“她们连主子都照顾不周,”邓云鸿问,“朕留她们有什么用处?”
“皇上,”何青衣说,“信义公主就要出嫁了,陪嫁的宫人不情不愿,日后很难照顾好公主。如果让琉璃琥珀去,她们得了性命,自然会对信义公主死心塌地。”
邓云鸿一愣,这倒是个办法。琉璃琥珀去了鞑靼,于他而言,就是死了。照顾好信义公主,对两边的邦交,也是个好事。
“宫里的事,她们一个字也不会对外说的,”何青衣说,“信义公主初到鞑靼,必定有很多不习惯的事,有两个忠心耿耿的宫人,情况会好很多的。”
邓云鸿点点头,看了一眼何青衣,莫名其妙问了一句,“有没有人说你心软?”
“谢皇上,”何青衣也不回答,“奴婢得赶紧去通知陈公公。”
邓云鸿挥挥手,何青衣又一溜烟去了西五所。
朱希真的尸身,就放在门口的车上。车上挂着蓝黑色的帷幔,粗糙而又晦暗。
不远处,站了春令和几个宫人,正看着他们。何青衣一来,她们又赶紧进去了。
陈宝倒是还等在屋里,看见何青衣回来了,就起身问,“皇上怎么说。”
“皇上让她们陪着信义公主出嫁,”何青衣说,“这事,多谢陈公公成全了。”
陈宝看了一眼她,心想,也就她能劝动皇上。
陈宝吩咐门口的车马出发,跟何青衣说,“李姐姐,我去趟净乐堂,烧了朱贵人的尸身。宫里,只说她得急症,一口气没上来,死了。自缢的事,谁那里也别说。”
何青衣点点头,带了琉璃琥珀去六尚宫消籍。她们以后,就不是宫里的人了。
信义公主定在元宵节的次日出嫁,过两天,也该进宫来住了。太后收了她做义女,信义公主的车马,也该从宫里出去。
何青衣让郭尚宫安置了琉璃琥珀,就回乾清宫了。刚进去,就看见永寿宫的小六子,在里面等着她了。
“李姐姐,”小六子说,“太后找你呢,好像跟信义公主的嫁妆有关。”
何青衣吩咐了玉蕊,就跟小六子出去了。这事,多半跟朱希真有关,哪里有信义公主什么事啊。
一进永寿宫,太后就问,“飞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皇上昨儿去西五所看了下朱贵人,”何青衣说,“她性子急了些,脑子又糊涂,就惹怒皇上了。后来皇上回乾清宫了,她却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太后问,“真是什么急症吗,江太医可不是这么说的。”
既然江太医都说了真话,何青衣也不掩饰了,“皇上吩咐,只说是急症没了。”
张太后点点头,急症是比自缢好听一些。
“干嘛急着烧她啊,”张太后有些奇怪。
“皇上有些担心她的疯症,”何青衣解释。
毕竟,朱希真这病,来的太突然了。没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