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一出,可闹得是沸沸扬扬,邻近几个村儿都知道了,就是远些的村子,也隐约有耳闻,一时间民声怨起。
毕竟……不就几只麻雀?它祸害粮食,咱还不能打了它吃肉了?
就是个教训,后来再晒谷子,有麻雀飞来,村人都不敢再打,只驱赶走了完事儿,谁知道你打下一只,会不会又引来林业局的人?再罚款?
连家里四处调皮捣蛋的皮小子,也通通被大人拧着耳朵交代过了,这用吗……也没起多少,反正背着人就是了。
所以村里人再上山,多半是冲着山里山珍山货,打猎?那就很碍手脚了,这也不敢打,那也不怎么敢碰,就怕打着一只,又是什么被保护的,到时候给罚了款,为了那点子肉,多不划算?
反正现在各家的条件都还不错,再穷……也不至于买不起斤肉吃。
也就野鸡野兔子菜花蛇之类的,没这个顾忌。
春季是很少到后头山来的,野菜什么的……光各村附近土地,就够他们摘了吃了,再远些的就是牛角山,偶尔会从山另一头,越过来几只野兔子,撞到正在这边种庄稼的村民们手里。
因为后头山人迹少见,所以……上山是没有路的,往年秋时村里人组织人一年上山一趟,摘点山货什么的,可近年来国家经济越发得好,再上山就是不是冲着野味儿山货什么的了,没必要。
不缺钱了吗。
所以早些年被村人简单开的路,也完全被丛生的杂草灌木给覆盖了。
路难走呀,仨人还像之前下牛角山时一样,一个在前头用异蚊口器拔开草丛,另一人在边上儿打草惊蛇。
艰难前行着,谁都热得一身汗,李勇抬眼看向前方,擦了擦额头:“这变化可太大了,我差点儿都不敢认。”
赵全勇深有同感:“可不是吗?”他去年十月份还来过一趟,那时这山上草丛寥寥的,树也零七落八的生长着,完全没像现在这样,一眼瞧去全是一片绿,都瞅不见空的。
“长得也太疯了。”
“来前心里不早有数了吗?”老孔都跟他们交代过了的。
赵保国开了个玩笑:“大概是打了激素?”
李勇好像当真了,十分惊讶:“谁给打的?”
赵保国:…………
赵全勇看他眼神就像看傻子,玩笑话都听不出来吗?
李勇就乐了:“哈,就许你们开玩笑,不许我装傻?”
所以……到底谁傻?
他探着路,跟俩兄弟说着话,也不无聊。
“嘶嘶……嘶嘶嘶……”赵保国听力很强,听到动静,虽不惧,却也一手一个拉着,往后急退几步。
赵全勇跟李勇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也立时警惕起来,紧握着手中异蚊口器,严阵以待,李勇低声问:“你看到啥了?”
赵保国冲着左斜处示意,俩人不由得看去,只见一条黄绿条纹的蛇从草丛钻出来,猩红色的蛇舌时不时蹿一下出来。
二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手心开始出汗,赵全勇正打算用异蚊口器把它挑走,还没动手,便见到它滑动着游入前方草丛,继而没了影踪。
原地待了一会儿,再接着走。
之后在接近后山山最高的地方,吱吱声乱叫起,一群或大只或小只的松鼠,从这棵树上跳到那棵树杈上,时不时甩来一粒坚果,砸得他们仨儿满头包。
李勇:…………
“滚滚滚!”他气势汹汹,用异蚊口器驱赶。
赵全勇护着脑袋,额上还是被砸了个包:“咋这么倒霉?”
有李勇驱赶,他就蹲下来,把松鼠砸过来的坚果,给捡起来放背篓里,反正……也不重,还能吃。
乐呵呵的还说:“要多来点儿就更好了。”能看到的他都捡了,约摸一斤左右了。
李勇把松鼠驱赶散了,就听到他这样说,不由没好气:“再来点儿砸不死你。”
赵保国是很无语的,这群松鼠都是小松鼠招来的,它能耐可不小,现在都混成松鼠王了。
这回也不是来攻击他们的,是来献宝的,什么宝?对小松鼠来说,最美味的坚果,那就是宝贝,所以……就想献给它的山神老爷。
可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这时赵全勇还高兴的说:“看这核桃,多大个儿?皮儿还薄,里头肉肯定不少。”像在外头买的,那都是大小的一把抓,偶尔还会有几个坏的。
他是发现了,他捡起来的这些,个顶个都是好货,哪能不高兴。
李勇凑过去看了:“哟,还真是。”顺手就捞了两个,巴掌握着两个一夹,核桃壳就咔吱一声破了,挑起核桃肉往嘴里一扔,再一嚼,那叫个香脆。
“尝尝!”又示意赵全勇吃点试试。
“是好吃。”赵全勇点点头,李勇扭头准备喊表弟来吃,转脸一看就唬了一跳,就见一只小松鼠蹲在他表弟左肩,长尾巴蓬松着绕了脖颈一圈儿,正吱吱叫唤着,小脑袋还一动一动,灵活得很。
“啥玩意?”他都一惊,赵全勇也看到了,也是惊讶得很:“这松鼠哪来儿的,咋不怕人?”
赵保国把小松鼠从肩膀上捞下来,塞怀里一抱,顺着它那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沉吟着:“大概是基因突变?”
“啥变?”俩人没听明白,小松鼠也没听明白,可它却感觉这不像什么好话,当场就不乐意了,吱吱吱的冲着它的山神老爷表示不满。
赵保国笑笑,摸了摸它的皮毛,才道:“可能原先就是人养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