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这个要紧关头,他不凑巧的说出了最忌讳的四个字,这让尉无过疑心大作,和杜秋生的交往中也多了几份戒备。杜秋生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也知道尉无过不杀自己已经给自己留了面子,便干脆顺着台阶下去,当晚收拾东西远走天涯。
我们在树洞里的时候,尉无过已经搜了个遍,当发现没有驭生和御亡,第一反应就是杜秋生取走了这两样物品,因此第一时间和杜小二联手,用我来换驭生和御亡的线索。至于杜秋生闯荡了这么久,遇见的人各式各样,为什么偏偏对我如此忠心,这就不是我们能猜到的了。
果然,杜秋生面对杜小二的威胁,终于答应去“入口”里一探究竟,寻找掩藏在“入口”里的驭生和御亡。
我倒吸了一口气,原来自己这条命是被他的妥协救下来的,我居然还在怀疑他的忠心程度,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只是让我心存疑惑的是,杜秋生早就知道驭生在我体内,那御亡肯定也一并被带了出去,为什么还自告奋勇去未知危险的“入口”里呢?
我把问题提出来,秦文泽“啧”了一声:“只有两个可能。第一,驭生和御亡不在同一个地方,把驭生带出来的人可能没找到御亡,杜秋生进去只是寻找御亡的。第二就是你俩的关系了,他八成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进‘入口’,好让杜小二和当家的都以为驭生和御亡还在‘入口’里。”
我又忍不住问道:“你的话不符合逻辑啊。尉无过明明不知道驭生和御亡的位置,还在树洞里找了个翻天覆地,怎么就突然肯定它们是在‘入口’里的?”
“说你傻吧。”秦文泽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树洞里除了那片空间之外,就只剩下‘入口’一个连接其他空间的东西了,驭生和御亡不在‘入口’里,还能在哪儿?”
我“哦”了一声,道:“你对尉无过那么忠心,怎么不告诉他驭生在我身体里?”
秦文泽扯断一根柳树枝,编了个花环在脑袋上,从背后看上去跟小姑娘似的。“我要是说了,你现在不是在实验室里,就是已经死了。我之所以要帮你,还是看咱俩有缘,要知道我跟着当家的看似风光,出门都有手下人跟着,实际上我一个知心朋友都没有,好不容易碰见一个,总不能让他死在自己家人手上。更何况又不是只有驭生一个东西,当家的要不了那么多,只要把御亡找到就足够了。”
他的遭遇和我差不多,都是缺少真心朋友。原本我对秦文泽还有戒备之心,但既然已经拜过把子了,一切误会和怀疑都烟消云散,秦文泽的话在我耳朵里也真实了许多。
聊着天,我们身体上的疲惫感淡了不少,干脆马不停蹄地一路到了树下。重回这个地方,着实让我感慨万分。记得第一次在这里遇见姓李的队伍时,他们还被躲在暗处的杜小二捉弄了一番,恐怕当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终会再次来到这里,却不再受姓李的约束。
秦文泽的话不假,地上果然有水流冲过的痕迹,所及之处的草都干净至极,而其他地方的草叶上或多或少会沾有尘土,很显然这里刚被水冲刷过,水迹一直延伸到目光达不到的地方,怪不得尉家会被迫踏上回程。
秦文泽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的意思,径直朝树洞走去。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让我们都很兴奋,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也不怎么害怕了,反而觉得很刺激,也许这就是人的冒险本性。
“拿着这个,进去之后我可不好分心照顾你。”秦文泽递给我一把军用匕首。
进了洞,周围很快就暗下来,秦文泽拧亮一支强功率手电,国家的人出来办事就是够体面,装备比我这种小民强多了,这种手电至少也得个五六千,都是我一个月的工资钱了。
“喵。”一声猫叫把我吓了一跳,秦文泽给的匕首差点被我扔出去。这地方怎么会有猫?
秦文泽也被吓着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把背包拉链打开,一个黑不溜秋的圆球冒了出来,慵懒地又叫了一声:“喵。”
这不是仲秋吗?我嘴角抽搐了一下,秦文泽怎么把仲秋给带来了?而且之前那几天我也没感觉到有活物在他包里啊?
我把问题问出来,秦文泽嘿嘿一笑,说:“是我叫人空运过来的,在你昏迷的时候就到了。这小家伙鼻子灵的很,专门闻驭生御亡那种宝物的味道,带它出来绝对没错。”
似乎像是配合秦文泽的话一样,仲秋的黄瞳咕溜一转,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道:“这里可没有高级猫粮,仲秋这么宝贝的猫,也不知道吃得惯吃不惯你那烤野麻雀。”
“得了吧,我家仲秋什么都挑,就不挑食。我抓到它之前,它可是在外面流浪的,什么脏东西没吃过?野麻雀对它来说,那可是半个月才能吃上的肉食。”秦文泽得意地一笑。
我还是觉得有点不现实,但那只猫真的就在秦文泽的背包里,也不乱叫,露出个小脑袋来透气。直到秦文泽往前走了一会儿,不耐烦地催促我,我才反应过来,赶紧跟了上去。
这一次在阶梯上倒是没遇见什么离奇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水淹过的缘故,那种能让人感觉很热的能量也消失了。这样一来,几百米高的台阶走起来就很是乏味,我和秦文泽走路声音都不大,要不是之前睡过一觉了,我估计自己都能在这儿睡过去。
阶梯的尽头是我没见过的,这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