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刷的一下急了,道:“那你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秦文泽白了我一眼,把刚放嘴里的肉咽下去,道:“事情?之前发生了什么?”
“就是道袍男李勖的事啊。”
“哦,你说这个啊。李勖那小子有点本事,竟然把当家的都打成了重伤,这事改天还真得找他算账。”
看来尉无过和杜小二没能杀了李勖,那他俩又去了哪儿?怎么就我和秦文泽在一起?而且看秦文泽的样子,不知道是在装傻还是真傻了,跟他说话都得解释半天。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树之外什么也看不见,秦文泽看出我心中的疑问,道:“别看了,咱们现在在树洞门口。哦对了,是李勖把咱们送来的,说是找不到驭生和御亡就对当家的下死手。”
“当家的被李勖抓了?”我心里十分震惊。“那杜小二呢?”
秦文泽先是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紧接着说道:“杜小二?那个胆小鬼当然是跑了。这也不能怪他,他本来就是来给我们帮忙的,用不着把命给搭上,而且我们也没打算指望他,跑了还能少个麻烦,真是一举两得。”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眼神已经吐露出几分愤怒,看来他对杜小二临阵脱逃的不义一直耿耿于怀。我早就料到这一点,叹了口气,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先喝口水。”秦文泽扔过来一瓶矿泉水,我伸手想要去接,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矿泉水本来已经抓在手上,却又滑了下去。秦文泽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说:“就凭你现在这状态,还想继续走下去?叔叔求求你,别给我拖后腿了。”
他说的没错,我现在浑身上下都很虚弱,连站起来都需要别人帮助,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走路。杜小二那一击怕是手下留情了,我除了腰部有些酸疼以外别无大碍,秦文泽见我盯着自己的腰看,说道:“我给你上了点子盈的药,专门对付能量伤害的,现在已经好多了,你没上药的时候整个大腿都是血,腰更是差点断掉。”
我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好像除了剧痛之外什么也想不起来。秦文泽把手里最后一块麻雀腿啃完,说道:“现在你也回不去了,那就做好准备,一会儿咱们去树洞里找御亡,就说驭生和御亡不在一个地方,驭生被人先一步找到了,估计李勖也不会计较什么。”
“那要是找不到御亡呢?”这是我最担心的问题。如果御亡真的还在树洞里的话,我们上一次进入的时候恐怕就能找到。树洞里的恐怖台阶至今还让我历历在目,那里指不定会遇上什么事,就凭我和秦文泽根本不可能活着出来。
秦文泽仰头看了看天,说:“找不到就不回来呗,反正当家的已经被抓了,我一个人出来了连个工资都没人发,还怎么在这个利益为上的社会混?”
说实话,尉无过的命对我来说本来不算什么,在这个世界上,生命早就演化成了关系越亲近,命就越值钱。那些陌生人的性命要么一文不值,要么就只有利用的价值。除此之外,我还想到了杜小生托付给我的事情,我还需要找叶至善老先生了解杜小生过去的事情,不能白白把命搭在这里。
秦文泽不知道我昏迷的时候遇见杜小生的事,但是他明显看出我的忧郁和退缩,很失望的看了我一眼,说:“当家的虽然不爱说话,但他完全是个面冷心热的人,除了你之外我还从来没见过他会为了谁下这么大血本,把全尉家都押注在这件事上。”
“下血本?”我冷笑一声。“你刚才也说了,把我牵扯到这件事里的就是尉无过那个混蛋,你现在还说他为了我下血本,这难道不是他应该做的吗?你难道不知道如果没有他,我活的绝对会比现在更好吗?”
秦文泽愣了,半天没说一句话,不知是否出于羞愧,他把头深深埋在膝盖上,缓了一会儿才重新抬起来,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陈枭,我们算是投缘了吧?”
我已经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有点伤人,本来想说“谁跟你投缘”缓解一下气氛,但是看到秦文泽眼中的认真,我只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
“既然是投缘,那我秦xx在此立誓,我与陈枭今后以兄弟相称,无论富难,共同担当,愿关二爷在天,见证我与陈枭的生死结义。”
他的话出乎我的意料,一时间呆愣在原地。还记得上一次来苗疆树洞的时候,我和尉无过在苗寨里曾经听过秦文泽背叛的录音,到现在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卧底,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他对尉无过的忠诚绝对是真的。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和秦文泽结拜了,没有关二爷的神像,也没有杀鸡上供,只要情义在,其他的礼仪形式都是配角。我和秦文泽认识虽然只有半年多的时间,但这段时间里我们已经一起出生入死了很多次,特别是在我昏迷的那三个月里,秦文泽一直寸步不离我的病床,几乎每天都要来坐上几个小时,连尉无过打那以后对我的态度都改变了不少。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我对秦文泽心存感激,也愿意和他结拜为兄弟。
我堂堂热血男儿,说不出那么煽情的话语,憋了半天才说道:“xx?”
“那是我父亲给我取的字。”秦文泽正色道。
古代男性到了加冠的年纪,都会由长辈为其取字,自从新中国建立以来,除了老年人之外已经很少有人给自己的晚辈取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