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感觉这个梦不是梦,而是一段无比久远的记忆,久远到能够产生阵阵回音。
我感觉这段记忆并不属于我,也许这个梦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聆听者。
但有时,却又感觉这个梦和我有扯不开的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单单是因为我是这个梦的承担者,还因为我是这个梦的演绎者!
而如今,我非常想知道这个梦的造梦者。
这个梦,打搅了本该属于暗夜的寂静和灵魂的安宁,让我每天最期待的睡眠变成了不可安生。
起初,这个梦是模糊的,但却让人感觉身临其境,或许是因为梦中发生的故事太刻骨铭心了吧?又或许只是这个梦做了很多次吧!
这个梦,从开始做,到现在,直到昨天晚上还梦到了呢!
一直以来,我都在重复着这一个梦。
好奇怪,不是吗?
算了,我也解释不清楚。
这个梦并不是噩梦,反而无尽美好,起码刚开始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到后来,我放弃了对这个梦的期待,你不是也经常感叹吗?感叹很多事情都是饱含希望的开始,最后却落得个倥偬绝望的终局。
我开始逃避夜晚,逃避睡眠。
我辗转难眠,就是不想再受到这个梦对我的审判。
刚开始,这个梦是不完整的,是破碎的,是不连续的,像那些思绪混乱的小说一般。让人不知道如何把握。那时,我入梦的仅仅只有一双眼睛,能看得见四周发生的一切,却看不到自己,渐渐地,我能听见梦中的声音了,再然后,我能看见自己了……
有时,我又突然感觉这是一段真实的人生!
因为这个梦不仅仅只是一个场景,它在不断的发展变幻,这个梦也不是我的独角戏,我能看得到我的戏份,我也能够看到没有我参与演出的其他人的戏份。
主角虽然是我,却是十年后的漂亮的我!
这个梦是这样的……
模模糊糊,朦朦胧胧,我看到了一片群山连绵,山上林木葱郁,云雾缭绕,百鸟和鸣,山下溪水潺潺,游鱼嬉戏,中午的时候一缕炊烟冉冉升起。
顺着炊烟升起的方向,我看到一个小木屋临溪而建,窗棂上挂着打猎而来的鹿皮和腊肉。
小木屋前有一座菜园,那时候油菜花开的正艳。
这里很安静、祥和、幸福,是个适合隐居的好地方。
小木屋的门开了,我从天上俯瞰世界的目光瞬间拉进了小木屋屋内,这一瞬间,我有一点眩晕。
首先,我看到的是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拉开了小木屋的门,抬头看见一个亲切勤劳的中年男子扛着狩猎到的黄鹿笑容洋溢的走进来。
我开口便高兴的叫道:“父亲,您回来了?”
“老头子,今天收获蛮大的嘛!”
我扭头便看到,原本一片虚无黑暗的小木屋内瞬间演化出了一切,木地板、桌椅板凳、灶台、烟囱、窗户、还有两个卧室、茅房应该在屋后。
光亮一闪,我便看到贤惠温柔的母亲正在灶台旁盛饭。
母亲擦了擦额头的汉,对着父亲笑道:“老头子,今天收获蛮大的嘛!”
“娘,我来帮您!”梦中的我欢快的说道。
第一天做的梦,到此戛然而止,我醒了!
我就是猎户的可爱女儿,在梦中,我的父亲勤劳善良,虽然只是一个武师,但射箭却百步穿杨。很厉害。
我的母亲朴素美丽,缝衣服缝的可好了。
如果生活就这样过下去的话,将会是很幸福的。
我醒来后这样想到!
……
第二日,我又做了一场梦!
我伸了一个懒腰,从自己的小床上醒来,然后轻柔的穿上裙衣,来到堂屋,便看到母亲正在灶台烧火做饭。
不知为何,我突然走到了门前,伸出了我那纤细的手,拉开了木门,抬头便看到父亲扛着两只狩猎而来的小野兔笑容洋溢的走进木屋。
“父亲,您回来了?”我高兴道。
母亲盛了一碗饭,看到父亲归来,便笑道:“老头子,今天收获蛮大的嘛!”
“娘,我来帮您!”梦中的我欢快的说道。
梦又卡在这里了……
第三日……
……
我记不清第几日了,梦在慢慢的推进……
这些不断重复的梦让我心神不安。
那些断裂的梦境让我心生恐惧。
……
那一日,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清晨,母亲把一件漂亮的白裙子放在了我的床头,父亲一大早就出去打猎了,说要给我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轰隆~”一声惊雷将我吓醒,透过窗户,我看到乌云黑压压的向下压来,电闪雷鸣,宛如末日降临,不知为何,我心里涌现出了一股巨大的不安。
一声惊雷过后,我害怕的从床上跳下来,想要和母亲待在一起。
突然,我注意到了床头的白裙子,便高兴的忘记了害怕。
我穿上它,照了照镜子,真是美若天仙。
我来到堂屋,看到母亲正在灶台旁勤劳的烧火做饭,我对着母亲甜蜜一笑。而后就自觉的来到门前,拉开木门。
“父亲,您回来了?”
我的笑容戛然而止。
不是因为父亲的全身都被淋湿了,而是,他肩上扛的猎物吓坏我了。
是十八只翻着白眼的死乌鸦。
我并没有数,不知为何,只是感觉死乌鸦的数量一定是十八只。
我猛地向后退一步,脸色煞白。
我惊恐的看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