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听见母亲高兴的说道:“老头子,今天收获蛮大的嘛!”
话音一落。
父亲肩上的十八只乌鸦便拍动翅膀飞起,嘎嘎的乱叫着,带出一股股黑色的气体,弥漫在小木屋内。
父亲的身影瞬间淹没在黑气之中。
我惊恐的瘫坐在地,哭喊着,向着灶台看去,却发现灶台旁的母亲也瞬间涣散成一团黑烟,从黑烟之中飞出一只只邪恶的乌鸦。
“啊!”我无比恐惧的大叫着,那种你濒临死亡,却无力求援的恐惧让我至今仍心有余悸。
我突然察觉到地板上湿湿的,粘粘的,借着电闪雷鸣透进来的微弱光芒,我抬手一看,双手之上沾满鲜血。
我美丽的白色长裙之上也沾满鲜血,一股股鲜血自木地板下向上浸出。
我恐惧的站起,想要跑到自己的房间里,但刚跑一步,便脚下一滑,倒在血泊之中。
“吱……”一阵阴风吹过,木门来回的摇晃。
我强忍着疼痛,抬头看向阴森森的门外,害怕的几近窒息,门外大雨滂沱,狂风肆虐。
“轰隆隆~~~咔嚓~~!”一道巨大的惊雷闪过,黑暗的天宇瞬间变得惨白。
我惊恐的张开了嘴巴,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了让我心惊胆战的画面,外面下的不是雨,而是骇人的鲜血。
我还看到,在那山脚下,出现了一匹马,一动不动,死气沉沉,马背上坐着一个男子,气息死寂,,宛如僵尸一般。
血雨挥洒而下。
马背上的男子,抬起了冰冷的双眸看向了我。
血马一尥蹶子,开始朝着小木屋飞奔而来。
惊雷湮灭,天地之间瞬间变得更加黑暗,我看不到了血马和男子。
但能够透过嘈杂的雨声听到阵阵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还有我那即将爆炸的心跳声。
“咕噜噜~~~”地下的血水疯狂的向上喷涌。
我爬上了桌子,无论如何,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一定要先活着出去。
但血水很快就淹没了桌子。
我猛呼一口气,钻入血水之中,朝着屋外游去,等逃到山上应该就没事了,我天真的想到。
但下一刻,我突然感觉脚踝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
我拼命的拽我的脚,但却无济于事,那一刻我什么都没有想,求生的本能让我不断的挣扎。
“咳咳!!!”
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握住了我的另一只脚踝,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猛地拽入血水之中,呛了一口水。
我拼命的反抗,挣扎,但拉我下沉的那股力量实在是太大了,我根本挣脱不得。
我渐渐的失去了力气,没有了呼吸。
就在这时,那股力量好像消失了,我漂浮在无尽深远的血泊之下,意识渐渐浅薄……
……
“轰隆~”一声惊雷乍响。
我从小床上被雷声吓醒,看到窗外电闪雷鸣,风雨大作,而后又面带疑惑的看了看我的小房间。
一切如昨,难道……
“咦?!”我惊喜的看到床头放着一席梨花白的长裙。
感觉那只是一场可怕的梦中梦之后,我便轻呼一口气,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裙子上面。
我迫不及待的穿上裙子,站在古铜镜面前不断的自我欣赏。
而后,我来到堂屋,看到母亲正在灶台旁勤劳的烧火做饭,我对着母亲甜蜜一笑。
我看向了在暴风雨的吹打下隐隐震动的木门,我没有去开门,反而,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这时,我看到母亲站在灶台旁用我形容不出来的一种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我。
我很害怕,忙不迭的跑到门前,鼓起勇气,打开了木门。
这时,一身湿漉漉的父亲笑容洋溢的走进来,肩上空空如也,手上也什么都没有提。
我带着疑惑的语气说道:“父亲,您回来了?”
母亲盛了一碗饭,笑着说道:“老头子,今天收获蛮大的嘛!”
我内心的不安在这一瞬间,无边蔓延。
看着母亲手上盛的饭,我一瞬间想到一个被我忽视过很多次的细节。
那就是,在每一次的梦中,我都会看到母亲正在灶台旁做饭,和窗外升起的缕缕炊烟,但我没有一次闻到过菜和米饭的香味。
突然,四周变得无比的安静,炉子中正在沸腾的水瞬间翻滚不动,屡屡蒸汽和炊烟也都不再升腾,停在半空。
我母亲还盛着那碗饭,一动不动,笑容让她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刚走进小木屋的父亲,笑容僵硬,像一根木头一样站在我的面前,奇怪的是,打湿他衣服的不是血水,而是正常的雨水,我注意到那顺着衣角即将滴落的雨滴也都静止不动。
我看到窗外狂风乍息,一道闪电悬挂在了半空,静止不动;那漫天血雨,对,漫天血雨,也都不合常理的悬停在半空。
而我同样没有嗅到一丝一毫的血腥之气。
这一切都太不合常理了。
所以这只是梦!一场彻头彻尾的惊悚恐怖的梦!
我恐惧的剧烈呼吸,为什么只有我能动?
给予一个人彻彻底底的安静,就等于是在策划一场谋杀,没人可以和完全赤裸裸的自我相处。
突然,我看到父亲抬起的粗糙的右手之上悬挂着一滴血珠。
我能注意到这滴血珠,是因为这滴血珠在震动,仿佛下一刻就会滴落。
我心中涌现出了巨大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