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墨云看着一脸愁楚的莨夏,“你不用为我考虑。娶你,是我一辈子的幸。”
“你是猪油蒙了心了。”莨夏蹙眉,心中气愤难平。
“九儿貌美,怎么会油腻?”成墨云可怜巴巴地窝在角落里,每一句话又接的腻歪非常。
也就是这样,成墨云处处顾及她的感受,莨夏才会这样心如刀绞。
还没有缔结秦晋之好,她对于成墨云的所为受之有愧。
一路无话,成墨云几番逗她,她都不笑,软趴趴瘫在那一处。直到马车停下,莨夏抬起头道,“我不要嫁给你。”
成墨云意料之中地苦笑了一下,未说话,执起她的手,下车。
晋王府很大,一条街上仅此一个大门,上面烫金的大字书着晋王府三个大字。
莨夏被晋王牵着从正门进去。院里伺候的管家到小厮无不夹道行礼,“王妃金安。”
莨夏抬头,成墨云亦看着自己微笑。
莨夏靠的成墨云近一点,附耳低语,“你这是逼我就范。”
成墨云狡黠一笑,眸光璨若星河,“绝无此意。”
莨夏不会傻傻的信,只是二人说话之时,莨夏觉得一道目光死死盯着自己。寻着那感觉看去,一穿着得体,庄重大方的女子站在二进门口。
这就是商家女。
莨夏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在那里,抽出成墨云手里的葱白玉指。
成墨云本来心中惬意,被莨夏突如其来的举动吸引。寻着她平静的目光看去,商姝妤站在二道门口。
“王爷恕罪。”老管家一抬头看见三人这般对视,忙起身跑去劝商姝妤,“商小姐,您不能在这里。”
“打扰了。”商姝妤福身一礼,转身,走了。
老管家送商姝妤走了,这才跑回来,跪地请罪,“王妃恕罪,是小的实职。”
“带着你的人跪到门口去。”成墨云清俊声喉不怒自威。
绕是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出晋王发怒了,原因是怠慢王妃。
莨夏并未因此开心起来。王府的争斗势必会超乎她的想象。
一进门,成墨云给了她足够的尊重。可手下的人未必就是这么想的。商姝妤在府中许久,应该有很多人为她不平吧!
莨夏思及此处,将手塞回成墨云手里。是宣誓主权,也是尊重成墨云。
成墨云正思考着怎么跟莨夏解释商姝妤的事,她的手指便挠上了他的手心。他侧目看着她微微扬起的小脸。一个眼神,便不用解释了。
晋王府真的很大,从正门进到院中,一进的院子约摸二十来间房,住着家丁,二进院子不做他用,设了厨房,食堂,宴客厅,以及小饭厅若干,三进院子除了正殿偏殿待客以外,两边厢房数间,四进院子住了丫鬟嬷嬷,五进院子是内院,装修的富丽堂皇,却冷冷清清没有人住。内院外是不论什么时候都郁郁葱葱的花园。花园深处才是竹园。
成墨云拉着莨夏一路穿堂直入走回竹园已汗流浃背了。
莨夏一路默默无语,手被他握得潮热,直到他们进了竹园。
这个自成一派的小世界。翠竹深处,小桥流水,三五间二层的小竹楼。隐隐绰绰间别有一番情调。
莨夏看着便高兴了,松开他的手跑到竹林掩映处,笑道,“你这儿好美,比临安村还好看。”
“既然如此,便住下吧!”成墨云笑着走近,晋阳春日里冬雪还未化尽。莨夏稀罕这样的景儿,掩住笑意望着一袭白衣的成墨云,恰如神祗下凡来。她看的有点呆了,“许久不见,你这流里流气从哪学来的?”
“早知道,你不喜欢这样。”成墨云笑着走过小桥,进了竹楼。
莨夏就站在小桥上,成墨云的身影不多时出现在窗棂下,莨夏就这么看着,一扭头,锦灏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王妃。”
“刚才怎么没见你?”莨夏在这里,总是有些拘束。
锦灏举了举手上的托盘,“煎药去了。”
“他……”莨夏想问,他身体还好吗?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好不好自己看在眼里,问有何用。遂勾唇道,“我端去吧。”
锦灏恭敬递上托盘,对莨夏道,“王妃,姌鸢刚才说找不到您,我去带她过来吧。”
“不用了,她定是闻着味找到你们厨房了。”莨夏说过,端着托盘进了屋里。
莨夏步入屋内,陈设简单,大开大合的风格,家具皆用了紫檀木,摆设自然舒适。
成墨云坐在靠窗的罗汉榻上,等她进屋,喘息之间,莨夏不免担些忧愁,举起托盘走到跟前道,“喝药吧!”
成墨云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莨夏随手将药碗置于小几之上,搓了搓自己微有些冰凉的手,问他,“怎么没见常林。”
“他回京赴任了。”成墨云歪在榻上闭目养神。
“你也乏了,我也该回去归置我的行李了。”莨夏说着,起身往门外走去。
将走到门口,听成墨云在身后说了一句,“明日我派车去接你。”
莨夏点点头,出了门去。
锦灏已在外面等候,见莨夏出来,便问,“药可喝了?”
莨夏点点头,“喝了。”
“王妃,我送您回去。”锦灏带着莨夏走到花园,让她暂且看看早开的迎春花,自己去备车。莨夏索性在亭子里坐下小憩。
怎知有些人就是阴魂不散。莨夏才坐下犯迷糊,就听到娇柔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