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瑷闭着眼,双手却能将霍笃的脖子搂到准确无误。
霍笃傻了。
他明明有力气挣脫,可当女孩清甜的气息迫近时,他整个人僵成了海绵。
他使不上力气反抗,祝瑷稍稍用力,就能轻易把他往她的方向拉拽。
眨眼之间,两人的脸颊亲密地紧贴。
紧贴前的刹那,霍笃清晰地感觉到女孩的唇在他的脸颊上一擦而过。
像是甘甜的泉流滴进他酸涩的眼球。
又像是纤细的羽丝轻挠在他的心尖。
霍笃看不见祝瑷的脸,不知她此刻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
但他很快有了推论。
若是她睁着眼睛醒着,怎么可能这般亲昵无间地搂他?
定然是把他当成了其他人。
霍笃正这般想着,耳边响起了女孩软糯的呢喃,“监护人先生。”
霍笃浑身一颤,难道是他猜错了,她根本是醒着的?
他正准备应声,祝瑷又清楚地呢喃道,“把我抓到机场也没用,我坚决不上飞机,你要是敢把我塞进飞机,我就把飞机的窗户打破,从窗口跳下去。”
霍笃:“……”
怔了半饷,他才意识到,敢情这丫头是在做梦?而且做的还是有他参与的噩梦?
她梦里的他比现实中的他要厉害百倍,居然敢直接将她挟持到机场。
片刻之后,霍笃暗暗使力,将女孩搂住自己的双臂拨开,将她的头放回枕头上。
两人彻底分开的刹那,他的心竟空了一瞬。
不舍的感觉清晰又强烈。
他觉得,这是他与祝瑷之间生出了亲情。
“监护人先生……”祝瑷闭着眼睛,嘴巴却撅得很高,像是对梦里面的那个男人极不满意。
霍笃勾了勾唇,默默地凝视她片刻,终于转身离开。
一个多小时后,祝瑷起来,走进厨房,看到电饭煲里热着粥与点心。
可她的胃却没有空荡的感觉,反而是一颗心空荡得厉害。
霍笃这一走就是五到七天,这些天她就吃不到他做的饭菜了。
好不习惯。
像是魂魄的一部分丢失了似的。
祝瑷这一天都有些无精打采。
下午最后一节自修课快要结束时,方静邀请祝瑷去她家吃晚饭,说有很多题目要请教她。
想到回去要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祝瑷便点头同意了。
在方静家待到近八点,祝瑷准备回去。
走到客厅时,祝瑷看到方静的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动作飞快地钩着毛线。
祝瑷看了几眼,就被方静妈妈那娴熟的钩针技艺吸引,不由自主地上前驻足观看。
“阿姨,你在钩什么?”
方静妈妈笑着回答,“在给静静钩毛衣。”
祝瑷怔怔地看着,突然想到了霍笃那件被她洗坏的羊绒衫。
“难不难?”
“不难。”
祝瑷顺着心里突然萌生的那个念头,殷切地问道,“阿姨,能教我怎么钩毛衣吗?”
“当然可以,只是学这个会不会影响学习?”
一旁的方静笑道,“妈,祝瑷是学霸,天天钩也不会影响学习。”
祝瑷羞涩道,“我会控制好时间,阿姨,我周末过来跟你学钩毛衣行吗?”
方静高兴道,“太好了,你一边学钩毛衣,一边帮我解题行吗?”
祝瑷与方静妈妈都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