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今天匆匆吃完早饭,便急匆匆乘着马车赶往作坊。自从小舅子王佳胤负责作坊以来,他很少再去作坊了。
只是今天一早,他收到赵子杰的消息,昨天夜里作坊发生了一场火灾,而且着火的是仓库。好在治安队的人及时扑灭,否则的这一把火能将一仓库的香皂、肥皂烧个精光。
桂王府不远处,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儿,看到朱由榔乘着马车离开,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只白鸽,双手往上一扔,白鸽扑棱着翅膀,飞上了天空,转眼不见了踪迹。
梧州知府衙门后院,李良弼手里拿着一只白鸽,他从白鸽脚踝抽出一张纸条。
看到纸条上的内容,李良弼淡淡道:“通知吴仁、陈求仁,让他们开始行动!你也下去准备!”
“是,大人!”李良弼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答应道。
吴仁、陈求仁收到李良弼的信号,随后命令王老五、李三两人带着他们撺掇好的雇工们,立刻向着作坊出发。
经过王老五、李三的一番游说,不少人都被两人说服了,他们这些人家里的情况比起王老五、李三不知差了多少,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饿死,还不如拼一把呢!
朱由榔来到作坊时,王佳胤、赵子杰已经在等着他了,二人都是一副愧疚之色,尤其是赵子杰,毕竟作坊的安全是由他负责的。
“怎么回事?”朱由榔下了马车,直接黑着一张脸问道。
赵子杰上前请罪道:“是属下失职,请殿下降罪!”
王佳胤帮赵子杰辩解道:“殿下,这事不怪赵护卫,谁也没料到对方竟能从如此之远的地方将火箭射到仓库。”
朱由榔也只是听汇报之人说是有人故意纵火,不知事情原委,道:“赵子杰,你将纵火之事从头到尾给本王说清楚!”
“是,”赵子杰整理了下思路,道,“昨夜,大概亥时左右,有人从对面的一座废弃的作坊朝着储存香皂、肥皂的仓库射出了一支火箭,不过李雄等人发现及时,火箭射入仓库后,他们马上就将其浇灭了,只是烧毁了几百块香皂。”
朱由榔随后来到仓库,果然发现屋顶处有个破洞,地上还有被浇灭的灰烬,皱眉道:“孤记得旁边的作坊离仓库的距离得有五六十丈吧?”
赵子杰道:“对方是从一座二层小楼射出的火箭,属下之后命人测量过射程,有六十七丈。”
那就是将近二百米了,普通的弓箭可做不到二百米开外射穿仓库厚厚的屋顶,朱由榔道:“抓住纵火之人了吗?”
赵子杰低头羞愧道:“那人射了一箭就立刻离开了,等李雄等人赶到事发地点时,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了一副毁坏的弩机。”
赵子杰说完,几个治安队员抬着已被砸断的弩机放到了朱由榔面前。
朱由榔看了眼笨重的弩机,用它确实能从二百米开外射穿屋顶,沉思片刻,吩咐王佳胤道:“作坊不是还要扩大规模吗?你去将那座废弃的作坊买过来,省得以后还有麻烦。”
“遵命!”
朱由榔一时也猜不出究竟是何人竟动用弓弩来烧仓库,只能叮嘱赵子杰加强防范。
此时,直通作坊的大道上,正上演着壮观的一幕。
王老五、李三成功说服了城中大约一百五十户人家,他们都是因胰子作坊倒闭后,穷困潦倒的人家。
今天他们全家老少齐动员,拖家带口,差不多得有五六百人,拉着长长的队伍,朝着朱由榔的作坊行去。
苍梧知县冯元凯听到他的管辖之地发生这么大得事,哪里敢疏忽。五六百人聚集在一起,他们这是要作乱,还指不定造成什么破坏呢,他急急忙忙点齐县衙所有捕快,率领他们赶去。
终于在作坊一二百米处,冯元凯带着一众捕快将王老五他们拦住。
冯元凯头戴乌纱,身着七品官服,站在最前端,他身后众捕快,个个箭袖青衣,外罩红布号衣,腰裹红丝带,头戴圆顶巾,帽檐插着羽毛,手握铁尺腰刀,凶神恶狠盯着王老五他们。
冯元凯大声呵斥道:“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尔等聚集于此,莫不是要造反吗?”
对面人群听到冯元凯喊出“造反”一词,引动一阵骚乱,他们就是一群走投无路,最底层的穷老百姓,对官府天生畏惧。
带头的王老五主动跪拜道:“冤枉呀!青天大老爷,我们只是想要讨一个公道!”
冯元凯当热知道他们没有造反之意,五六百人里妇女老弱占了一大半,而且他们手中并没有任何武器,他刚才说的话,只是为了震慑他们罢了。
有了王老五带头,他身后的那些人也都纷纷下跪,哭诉“冤枉”、“请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
冯元凯阴沉着一张脸,怒斥道:“尔等有何冤屈尽可到知县衙门,敲鼓鸣冤,为何聚众闹事?速速散去!”
王老五一副不怕死的样子,道:“草民等人也是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我等要告之人知县大人恐怕管不了。”
冯元凯冷哼一声道:“在本县管辖地,有何事本县不能管?”
王老五道:“我等要状告的正是当今永明王,他害得我等家破人亡,知县大人敢管吗?”
“永明王?”冯元凯疑惑道。
他看着衣衫褴褛的众人,不明白他们为何说朱由榔害得他们家破人亡,而且经过上次桂王府招募民校之事,冯元凯更坚信朱由榔不是会作恶之人。
冯元凯呵斥道:“放肆!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