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猎这么一提醒,百里芸才忽然反应过来。是哦,祖父肯定也跟她一样,担心她处理不来,担心狮驼那边出事被景泰利用,所以才把她给赶开的。
就像在她心中,祖父需要照料一样。在祖父的心中,她也永远都是那个需要照顾、疼爱的小孙女。
百里芸忽然眼眶就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再也没人时时刻刻盯着自己,夹鳎可她就是不想忍耐。当下停下脚步,声音就哽咽了:“祖父这么疼我,我,我……”
此时已经离开城门有一段路,拓跋猎二话不说就把媳妇儿搂进了怀里,那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祖父疼你,所以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溪桑,你是要让祖父满意呢?还是要让祖父担心?”
“我当然不会让祖父担心!”百里芸赶忙把眼泪蹭干净。却又趴在拓跋猎胸口,挺不好意思地趴了一会儿,才抬起小脸儿,水润润的眼睛带点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家夫君:“我这样,是不是挺可笑的?是不是太孩子气了?”
拓跋猎实在忍不住,低头在她的鼻尖上亲了一口:“之前你没说,我还不觉得。如今真跟你出来,看到你现在这样子,我忽然发现,我还真是……”
百里芸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胸口,然后就听拓跋猎深吸了一口气道:“……真怀念这种自由自在的日子,和这样子的你啊!”
百里芸一口气一下子松了下来,之后便不依地开始敲打拓跋猎的胸口:“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之前在府里的时候,你其实是不喜欢那样子的我,所以才躲着我的?你给我老实交待!”
拓跋猎哭笑不得地捉住她的小手,凑到面前亲了亲:“我为什么躲着你,难道你不清楚?溪桑,你现在是想让我就在这里证明我有多不想躲着你么?”
原本只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可真说出来了,拓跋猎却觉得心中顿时有个地方就动了:“媳妇儿,你……你那里还疼么?”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忍了那么些年,好不容易等到昨日,才弄了那么一次。当时是想着要让媳妇儿至少休息三天的。可不知道怎么着,也许是这朦胧夜色、也许是远近无人、也许是这种自由自在的心境,他忍不住就想了。
百里芸对上男人那双蕴着水也藏着火的眼,月光下的小脸儿噌地就热了:“不……不疼了。可这里……这里怎么好……不行的。”
拓跋猎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低头狠狠地亲了娇羞的小媳妇一口,身子一弓,下一刻已经把媳妇儿背在了自己的背上:“这里四处光秃秃的,的确不行。媳妇儿,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风一般化成一道残影,背着媳妇儿消失在了原地。
而忽然就被自家夫君背在背上驭风一般疾行的百里芸,内心里其实是恍惚的!
怎么忽然有种,自己从人类世界嫁给了一匹兽,此刻正在狂飙突进在兽的世界的感觉?
拓跋猎说,要带她去安全的地方。城外,除了荒地就是山林,拿里算是安全的地方?难道是……山洞?
百里芸还真就猜对了!
没有沿着官道,也没有走那些弯曲的小路,拓跋猎就像一只长年生长在野外的狼一样,背着百里芸在山林中飞快地腾挪跳跃,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山洞。
洞不深,也不大,不过是一人多高、五米多深的一道荒山半壁的裂缝而已。可这荒僻无人的位置、这完美挡风的效果、和洞口的藤蔓、洞内的荒草……如果夫妻俩今夜宿在这里,真的是足够合适和安全!
拓跋猎让百里芸在一边休息,自己飞快地用腰间的长刀把洞里的荒草收拾干净,点起火来烧了。等茅草烧完,洞里的原来阴寒的气息也祛除了很多。
拓跋猎又纵身飞下山崖,从林子里捡了很多木柴上来,就着茅草的余烬在洞口燃起火堆。很快,洞口那一块的位置就温暖了很多。
百里芸想要帮忙去整理洞里的石块,腾出一块能休息的平整地方,刚一伸手就被拓跋猎拦住了:“你不要动这些,小心划伤了手!”
知道小媳妇儿不肯乖乖坐着不动,拓跋猎想了想,从包袱里拿出自己的一条腰带,给百里芸细心地缠在手上:“那些石头我来收拾,你帮我烧火就好。多燃几根,底下枯树枝多着,随时都可以捡来很多。”
然后亲了亲媳妇的额头,动作迅速地去清理洞里的石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