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若许悠然地喝着茶,享受午后的片刻闲适。
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罗闲牵着他的马,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每走近一步,她便紧张地快要窒息。周姨娘跟在他身后,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侯爷。”连若许微微福身,人后虽一口一个罗闲的叫,但当面时她从来不敢。
六年来,她和罗闲说过的话,加起来也不超过十句。
大多是在她刚入罗府时,后来罗闲从军,常年征战在外,归朝后平步青云。
如果不是罗伯母,她可能一句话都不会跟罗闲说。
上次说话,还是王上带乘月来侯府,她硬着头皮去递的茶。
也是她第一次,跟他有身体接触,哪怕只是扶了他一下。
“想学骑马吗?”罗闲直接问道,他还不太清楚该怎么和若许相处,这是他认定的妻子,过一段时间就要嫁给他。
母亲一直要他不要冷落若许,他对她好一点,母亲也会高兴。
若许条件反射地摇头,她是真的害怕。
马儿要是凶起来,能踩死人的。
周姨娘立马插话道:“既然姑娘不愿意,妾身陪侯爷……”
罗闲却不答应,他伸手道:“你都不试,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呢。我护着你,不会摔下去的。”
连若许看看罗闲,看看眼前这高得吓人的大黑马,再看看远处被“胁迫”的九乘月。
她陪着乘月,总比让乘月跟一个姨娘比肩好。
一只纤纤玉手,放在了罗闲粗糙的掌中。
罗闲十足耐心地教连若许,怎么踩,怎么扶,托她上马后,自己没有上去。
而是为她牵着马,教她眼睛看哪里,腰如何挺直。
远看着那马,又高脾气又坏。
真的坐在上面,连若许反而不那么害怕了,视线变得开阔很多,心情也轻松起来。
罗闲看着连若许脸上的笑意,心情大好。
“你若喜欢,以后我教你。”罗闲稍有讨好的嫌疑,“三王子送九乘月那匹,毛色虽纯正,但也算不得最好的,等有机会我给你找一匹北朔的马,灵性认主。”
曲从今看着姗姗来迟的罗闲,像是累了一般:“侯爷不会打算,牵着马赢我吧?”
罗闲不想跟曲从今废话,他一跃而上,把娇小的连若许包在怀中:“若是太快,你害怕了,就拉紧缰绳,我自会放慢速度”
比起赢曲从今,保护好若许更重要。
成铎等的不耐烦了,终于凑齐了人。
他一马当先,一声招呼也不打,这种纯粹比速度的赛马不是他的强项,他只是烦闷,想赶紧透透气罢了。
白煜犹豫着看了九乘月一眼,也跟着成铎飞驰而去。
从今哥哥的马术高明,竞速更不是什么问题,肯定不会伤着乘月的。
他对自己,可没有这般肯定。
曲从今低声对怀中人笑道:“把头发拢到前面吧,不然遮了我的眼,人仰马翻的可不止我一个。”
但是根本不给九乘月反应的时间。
一个人骑马,能够尽量压低身子,马也不会负担太重。
两个人共乘一骑,还选了较难的女前男后,稍微顾及女孩子的感受,速度就很难加快。
但罗闲和曲从今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两人最后出发,还是很快超过了白煜,追上了成铎。
曲从今丝毫不减速,远远地和罗闲拉开了距离。
马场的赛马道,是环着山林修建的,专门供给权贵子弟学习骑术而用,因此相对平坦,对罗闲这种实战出身的将领,算是小儿科。
只是他没想到,一个区区的南焱质子的御马能力,丝毫不比他差。
甚至,比他多了一分狠厉。
连若许从来没有骑过马,不一会儿就有些吃不消,但是她不想拖罗闲的后腿,硬是忍着没说。
罗闲本就顾及着若许,故意放慢了速度,他早已过了争高低的心境。
真比起来,曲从今赢不了他,根本不需要证明。
曲从今的速度有增无减,怀里的女孩儿一声不吭,更激起了他的斗志。
他也不是那么想赢,只是九乘月就这么能忍吗?
她只要说一句软话,他一定慢下来。
但九乘月没有。
她的小腹越来越痛,胃里也阵阵痉挛,脸上毫无血色。
其实在曲从今超过罗闲的时候,九乘月就已经很不舒服了。种种征兆表明,她可能……月事提前了。
尤其是双腿间,一阵热意。
羞耻和绝望同时袭击了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怎么好意思开口,满脑子想的都是,不能让曲从今发现。
忍一忍,忍到结束就好了。
只要结束后,她回到马车上,有若许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直到她再也逼迫不了自己的身体,豆大的汗珠滴落在曲从今的手背上,他才察觉到,九乘月的不对劲。
一路上她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曲从今慌忙停下,又故作冷淡地问道:“你怎么了?”
九乘月宁愿他不要停,她宁可疼死,也说不出口。曲从今愈发觉得不对劲:“我们回去。”
“不要。”九乘月心里也慌了,尤其是离曲从今这么近,这么下去她是瞒不住的。
若是原路返回,一定会遇见罗闲他们,到时候岂不是闹得人尽皆知。
为什么每一次遇见曲从今,都让她如此难堪?
“你……你下去。”九乘月疼得直不起身子,她反手推了曲从今一把,扭扭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