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龟,没错,就是金龟。
苏语突发创想的得意之作,就是把那一百五十两白银按比例兑成了黄金,请工匠打了只一斤的黄金龟。
话音刚落,宴席一片哗声,送首饰,送宫装,送摆设,甚至送盆景的都有,送个乌龟算是什么回事?虽说乌龟在传统文化里,称得上是消灾解难、避难降福的吉祥之物,可也没见人真的拿来当礼物送过啊?
季谨言:唯心主义果然靠不住,让牛顿保佑是没有用的。
谢知晓:苏语真是深得我真传!
刚刚还在和苏语聊天的沈美人:……我是不是应该假装不认识她?
更多的妃嫔则是抱了看好戏的心态,坐等太后发落她。
不过令她们失望的是,太后倒对此颇感兴趣:“寻常物件哀家见多了,苏才人送的这个金龟,倒是罕见,可有什么说法?”
千年王八万年龟呗,还不够长寿吗?
想是这么想,但是话却不能这么说:“古语有云,‘千年龟,万年鹤’,臣妾今日在此恭祝太后千岁,等到太后下次寿辰,再打只银鹤送给太后。”
太后对苏语这个儿媳妇一向是非常满意的,况且她解释的也算合情合理。其实首饰物件再多,她这个年纪了也不能一天换一个。宫中人绞尽脑汁送东西,明面上气派得很,实际多数最后都堆库房里,再到合适时候挑出来赏人,真的说起来,没多大意思。
她久居深宫,什么没见过,又是个喜欢新鲜玩意的人,苏语送的小金龟虽然不是什么稀奇东西,也算是别出心裁了。
“赏吧。”只不过太后虽然欣赏,却也一视同仁,回了苏语一个和其他妃嫔差不多的中规中矩小首饰。
“谢太后娘娘。”
凭她的财力能送出什么好东西啊?又要满足贵重,又要往长寿福禄上靠,又得和宫中这些模板区分开来,送个礼真难啊。
她此生最不能忍受平庸,泯然众人有什么劲,要送就得送个有噱头的。
她的目的达到,恭敬接过宫人递来的首饰,继续坐下开始吃她的宴席。
在她之后的妃嫔表现平平,无出彩之礼,她扒拉几口凉菜,以为接下来就是常规的歌舞节目。
不料庄妃起身开口,声音不同于往日的凌冽尖利,尾音中带了三分甜腻:“太后娘娘,往日看那些寻常歌舞都已经腻味了,今日是您四十大寿,臣妾想了个新法子为您解闷。”
苏语差点被她的声音恶心的起鸡皮疙瘩,怎么往日后宫里怼人时针锋相对,一到皇上太后面前就开始装傻白甜。
太后一向喜欢新鲜,笑道:“你不妨先说来听听,也让哀家长长见识。”
“臣妾听闻后宫姐妹皆才学渊博,平日里没有展示的机会真是可惜了,今日春景正盛,风光正好,臣妾想邀请姐妹们做个游戏,轮流以春景为题念诗为太后祝寿,你们看可好?”
苏语听罢后不由一哂:“我当是什么新鲜主意,玩个飞花令还说的这么好听。”
苏语脑中反应的飞花令,自然是之前全国诗词热中的著名的改良版飞花令。只是这儿的人自然还没了解过,太后听完便抚掌含笑道:“好,往日听说你们一个个是有才识的,今日也算可以见识见识了。”
“存心的吧她。”苏语左侧的谢知晓不由冷哼一声。
苏语绝不放过这一同仇敌忾的机会:“怎么?”
“皇后娘娘不通诗词是谁都知道的事儿,她存心拿这个挤兑皇后吧。之前也没听说庄妃多擅诗词,谁知道她一晚上背了多少春景诗?”
皇后受约束重,自小只读了《内训》《女诫》等书,对于诗词方面算是连皮毛都沾不上,不过现代小学生水平,能念几句“举头望明月”罢了。听到此话她便悄悄在案下攥紧了拳,明面上却依旧保持标准微笑道:“庄妃妹妹主意虽好,只不过下面歌女也辛苦排了节目,今天就暂且算了吧。”
庄妃瞥了一眼皇后,带了些挑衅的意味笑道:“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皇后娘娘这么说,莫不是要拂太后娘娘兴致吧?”
皇后看太后一眼,只能道:“臣妾不敢。”
庄妃得意一笑,便自说自话定期规矩来:“接不出的姐妹自罚一杯,直至最后一个人,哪位妹妹要是赢了,臣妾必有厚礼相送。”
“这礼就不必你送了,哀家的寿辰,哀家自当赏她。”
庄妃脸上笑更灿烂几分:“臣妾不才,那就由臣妾起头。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说罢后转身向下一位的段小仪示意。
皇后脸色更是阴暗一分,庄妃刻意由她往后,跳过皇后,既是打她脸,又是等一轮过完,简单诗句都被念完,存心要皇后难看。
苏语想到这层不免觉得奇怪,庄妃从前与皇后虽然不和,但也算给她面子,在宴席上特意让她下不来台不像是她会干的事情,此招情商过低,容易招黑,也同时得罪了后宫其余不精诗词的宫嫔。就她今天的表现,不像是那个下毒奇绝狠毒,干脆利落的庄妃干得出来的事情。
谢知晓可没这么多心思思考这些弯弯绕绕,直截了当对苏语道:“谁高兴给她当绿叶,我还不答了,阿语,跟我一起啊,别让我一个人尴尬。”
苏语挺了挺脊背,自信昂头:“谁说我就要输了?你看着吧。”
“你出身武将世家,还会背这个?”谢知晓惊道。
第一次接触到自己这个时代家庭背景的苏语纳了闷,她之前虽不清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