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波当然不是去做了幼儿园的老师。就算别人肯,他自己大抵也是不肯的。带一个榴榴这样的小朋友就够累了,要是叫他带一群,恐怕第一天就得绝望地吐血吧。
“才不是呢。他是去做武馆的师傅啦。你可别弄错了。只不过他现在教的是初级班罢了。”虽然杨波的功夫不错,但是新来的人总是要受一些磨炼的。
其实这时的武馆向来都是代代相传,师父传给弟子,父亲传给儿子,大抵如此。像杨波这样外来的,便是武艺上乘,也不会有武馆收的。除非转头拜入他们的门下。
但是杨波学的这些也是有传承的,若是随便这么做,实在是有辱师门。那些武馆也是不肯收下这等不仁不义之人的。
至于现在的情况嘛。大抵便要托庄叔颐有个好大姐了。
庄叔颐的外婆曾是武馆之女,对于北平这里的派系之间自然也是有些联络的。庄伯庸初来这北平,能平安地生活,自然也是拜过山头的。现在介绍给同一流派,又是妹婿的杨波自然是简单的。
杨波刚开始没想过去武馆谋生,毕竟他不缺钱,缺的只是一份听起来不要太糟糕的正经工作罢了。去人家的屋檐下生存,说到底还是要低头的,以杨波现在的个性,恐怕也做不到了。
他也被庄叔颐惯坏了,被养出了温柔、认真、幻想、期待、善良……还有最重要的自尊。作为人类的自尊,不肯向世事低头的自傲。
“这样啊。那他还真是蛮厉害的。就比我哥哥差一点吧。”白玉萦不仅怕杨波,而且一直不怎么喜欢他。谁叫他横刀夺走了她预想中的嫂子人选。
要叫这无法无天的小姑娘意识到先后顺序,大抵还要过个好几年,还要好多事吧。
庄叔颐便只是笑笑,抬头,用帕子擦了擦杨波脸上脖子上的汗。“阿年,你都是汗呢。今天的课还没有上完吗?”
“快了,从这里跑回武馆,就结束了。”杨波是特意将慢跑的课程放在最后,带孩子们到自己家喝个茶,吃个点心,再慢慢地走回去,好缓解肌肉的酸楚。
虽然也有让喜欢小孩子的榴榴看看这群孩子的意思,但是更多的,大抵便是他连一刻也忍不住,想见她吧。
说来也是好笑,明明都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但是他对她的依赖倒是越发的严重起来了呢。
“那我先带他们回去了。等会就回来。”杨波将排好队伍的小萝卜头们数了一遍,然后带他们走了,出门前他又想起来,问道。“榴榴,你想吃什么,我路过菜市场的时候顺便买菜回来。”
“我想吃……”庄叔颐刚起了个头,门外便探进来一个梳着一条油光水滑粗辫子的脑袋。庄叔颐一看,便笑着唤她。“橘子,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你大姐。还有不要叫我橘子了。我现在叫秋兰,甘秋兰。不要叫我橘子那么土气的名字了。”
本是女贼的橘子被庄伯庸好好地改造了一番,重新做人,于是央求着给自己重新起个好听的名字。庄伯庸想了几日,起了一个“秋兰”,也正合了几人相遇的缘分。
“好吧,好吧。秋兰,大姐叫你来做什么吗?”庄叔颐在听说过橘子的本姓之后,还觉得她的本名很有意境呢。
甘橘子,听上去就很好吃的样子呢。
庄叔颐的这个感慨要是叫现在的秋兰知道了,非得气吐血不可。
“这还差不多。哦,对了,你大姐说今天吃烤牛肉。喏,这是牛肉的。蔬菜叫你们准备一下。”秋兰说罢,扔下东西便跑掉了。
庄叔颐看着她跑掉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对杨波说。“这丫头还真是不一样了。拿着这么贵重的东西,竟然也没跑。看我大姐多厉害啊。”
“当然厉害。”杨波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连自己这样的渣滓也镇得住,区区一个小贼算什么东西。“那我就买些蔬菜回来好了,肉你先放着,别动啊。”
“哦。”庄叔颐看着他把肉放进厨房,又觉得不保险,将厨房的门锁了起来,这才带着孩子走了。这群孩子又是礼貌地跟庄叔颐说了再见,这才离开的。
至于杨波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庄叔颐对厨房的破坏力又上升了。从前她没有什么自己要学做菜的意识,是以这厨房还算保得住。自从杨波过了大姐这一关,庄叔颐这意识便起来了。
大抵是有些要做人新娘子的感觉了吧。
但是这种情况下,庄叔颐家的厨房那就基本上属于附近的灶台师傅、泥瓦匠们的大客户名单上。已经不是三天两头坏的问题了,那是庄叔颐进一回坏一回。有时候早上刚修好,夜里就坏了。
搞得修理的师傅还以为自己手艺不行,自信备受打击呢。
庄叔颐试着开了开厨房上挂着的锁,果然失败了。对于庄叔颐再了解不过的杨波自然是要准备她解不开的锁的。“哼。”
白玉萦在旁边偷笑。
杨波提着一篮子的蔬菜回来,看见自家的厨房还是好好的时,真是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他都做好,要是厨房被毁掉,就先去买一块现成的铁板呢。
“榴榴,真乖。”杨波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情,只是有些人天生不擅长此道罢了。榴榴大抵是非常不擅长的那一类。
“哼。快点做,大姐都来了,做得好吃一点。”庄叔颐气呼呼地趴在他背上。
“好好好。你先下来,这样万一被油脂溅到了可不得了。”杨波将自家的娇儿背起来送到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