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涓听到此话,就即想到凌晨在铁树峰山径,跟松云和尚一场激战上……自己就吃了不清楚对方武功底细的亏。
洪昭良又道:“松云和尚所使用的暗器,以中原武林中人看来,那是近乎不可思议,他使用的是一种有茶碟般大的小钹。按此类铜钹,原是有‘大铙小钹’之称,是一种合击出声的乐器,可是他用来作置人于死地的凶器。”
天仇想到刚才那话题上,又问道:“洪庄主,‘戈玛拉寺’里面所供奉的,也是如来佛祖?”
这位老庄主见闻广博,听胡天仇问出此话,微微一笑,道:“这跟中原禅林庙宇又有不同之处,如果以宗教类别加以区分,他们是佛教所分出的‘喇嘛教’,他们庙宇也就是‘喇嘛庙’,所以里面大雄宝殿听供奉的,并非中原佛寺所供奉的如来之宝佛……”
胡家兄妹俩听得出神,佳蕙姑娘接口问道:“他们供奉的是哪一尊佛?”
洪昭良道:“昔年老朽只身游侠西南康藏等地,曾参观过喇嘛教的喇嘛寺,里面大雄宝殿是供奉一尊青面撩牙,金睛朱发,金盔金甲,有八手的狰恶天神。”
烈火星君韦涓不禁为之一怔,脱口问道:“洪庄主,这是甚么神仙?”
洪昭良道:“这尊神像高有丈许,栩栩如生,神像面前也有香案,案上放一石盆,盆中燃着纯青色的熊熊火焰,映得大雄宝殿阴森可怖。
老朽看得百思不解,就向旁边知客喇嘛问道:‘请问大师,此尊神像不伦不类,如此的狰恶骇人,是何方神佛?’这位知客喇嘛给老朽问得似乎很不愉快,淡淡的回答道:‘施主该是少见多怪了,此是我们喇嘛教所供的‘湿婆大神’,拉萨dá_lài宫中,亦供奉此神。’老朽给知客喇嘛抢白一顿,却多了一次的见闻。”
“‘湿婆大神’?”烈火星君韦涓江湖上阅历见闻不算少,却也第一次听到这样一个名称。
姑侄三人在“石旗山庄”,又耽留了一宿,次日早晨要告辞离去。
韦涓再次向洪昭良谢过救命之恩。
洪昭良朝他用厚布裹扎,用带拴住悬在腰间的“精余钢母”看了一眼,带着叮嘱的口气,道:“韦英雄,你等三位沿途要小心才是,最好别走官道:绕行静僻小径。”
韦涓感激这位老人家的关怀,点头道:“多谢洪庄主的关注,韦某知道。”
洪昭良又道:“不是老朽小看了三位,‘雪山派’有仇必报,宁愿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仇家,你等回去临安,需要有个准备才是。
韦涓躬身一礼,道:“韦某记住您老人家的嘱咐。”
洪昭良似有所思中顿了顿,道:“如若时间方便,老朽拟来临安一行,韦英雄,如见到你大哥‘七步追魂’班老英雄时,替老朽代为致意问候!”
韦涓连连点头,他把临安地点告诉了老庄主后,接着道:“洪庄主,如有时间,务请临安一行,使韦某略尽地主之谊。”
双方道过“珍重”后,挥手道别。
烈火星君韦涓腰上拴着布包的“精金钢母”,带着胡家兄妹二人,离开铁树峰麓的“石旗山庄”后,往浙省临安方面而来。
他记住老庄主临别时嘱咐,不走官道:绕行静僻小径,以策安全。
这并非洪庄主看低了韦涓等三人,也不是韦涓怕事,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三人携带稀世珍宝“精金钢母”在身。
这不仅是“瀚海罗汉”松云和尚与“瑶池仙姑”马玉屏二人,其他江湖中人,如果知道他们携带“精金钢母”而行,谁都会瞩目觊觎,群起追杀,劫夺这稀世珍宝,而惹上莫须有的杀身之祸。
两小尾随姑丈而行,三人走在一条两边疏落竹林,静悄悄的小径上。
衔尾的天仇,突然想到一件事上,道:“咱们得到的是‘精金钢母’,不是宝剑,如何又把‘精金钢母’铸成宝剑呢?”
妹妹佳蕙接口道:“那位老庄主文事武学,天文地理,什么都知道:咱们在‘石旗山庄’时,该请教他一下才是。”
走在前面的韦涓,听到两小嘴里在嘀咕这些话,也给想了起来……不错,这件事该向洪庄主请教一番才是。
这不是顽铁炼成钢,钢又铸成剑,“精金钢母”铸成仙家神兵的宝剑,一定有运用特殊的方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韦涓想到分手时,洪昭良曾有说过的话,他边走边向后面兄妹佩道:“洪庄主会去临安,到时我们再请教他。”
跟在后面的天仇问道:“姑丈,那个胖和尚和道姑,会不会去临安找上咱们?”
韦涓道:“听洪庄主说来,‘雪山派’有仇必报……现在不但跟我们已结下仇恨过节。更由于‘精金钢母’的原因,相信他二人会去临安找我们的。”
衔尾的佳蕙姑娘道:“姑丈,胖和尚和道姑,他们脸上没有贴出‘雪山派’三个字,洪庄主怎指他们是‘雪山派’中人?”
韦涓边走边道:“愚儿,这就是以江湖中阅历而加以判断,据洪庄主所说,大漠草原,康藏边陲,俱是‘雪山派’天下,一个身怀绝技的武林中人,难免有若干的仇家,在孤掌难鸣的情形之下,就会委于门派或成立门派,必要时求助于那门派……”
微微一顿,又道:“‘雪山派’中有不少身怀绝技的喇嘛僧,洪庄主根据这情形推断,不需要松云和尚脸上贴字,就可以断定他是‘雪山派’中人了。”
天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