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光和七年也慢慢进入五月份。
许烈、刘备等人自广宗出发,走魏郡,过东郡,经陈留郡,时间也已经过去十天,马上便要进入颍川郡了。
许烈一路行来,也不知是运气还是黄巾军有什么其他的方略,基本上没有遇到成规模的黄巾军,偶尔遇到大猫小猫三两只,也是被大军当作开胃菜,随手打发了,毕竟拥有当世三大猛将的军队,且不论其他,作战凶猛程度肯定是足够的。
不过一旦进入颍川郡,也就意味着随时都有可能与黄巾军的大军碰上,因此许烈也开始减缓了速度,好让将士们渐渐调整状态,毕竟,马上就要打一场打仗了。
“师弟看起来好整以暇,似乎并不着急啊!”许烈与刘备两人领兵在前,边走边闲聊着,刘备见机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在刘备看来,他们来颍川的原因便是从外部帮助皇甫嵩尽快解决颍川的黄巾军,之前也一直都在加速行军,就算是要调整状态,速度也不至于降到这个程度。
许烈没有立刻回答刘备,而是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空,随后说道:“前日下了雨,地上未干,颍川境内地形在雨后行动不便,两军势难交战,正好趁此机会让士兵蓄养更多的体力。”
刘备见许烈说得头头是道,心中虽然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一时又想不到如何反驳,因而也就不再追问。
其实许烈只说了一半,雨天行动不便是一个理由,不过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曾经来过颍川,一路优哉游哉,但对颍川也有了比较深的理解。
皇甫嵩、朱俊被围在长社,但地形上易守难攻,因此并无忧虑,而黄巾军兵多,要想破开包围,只有三个方法,要么大军在外,前后夹击;要么骑兵自背后冲锋打乱阵型,伺机而动;最后一个便是历史上有记载的火攻了。
长社外部草木丰茂,然而恰好前日下了雨,地形自是不便,草木也并未干透,要想用火攻,势必还要等上两日的晴天,不然根本点不起来。
因此,三个方法,第一个许烈没办法,兵少;第二个和第三个都时机未到,这才是许烈真正的想法。
而且许烈也并非什么都不做,实际上,他一直都保持着对长社军情的严密侦查,一切都在等待时机罢了。
至于说许烈为什么没有完全告诉刘备,那纯粹是许烈通过这些日子与刘备的接触,真心觉得还没有经过大半生军旅生涯洗礼的刘备,那军事才能是真的渣!满脑子里除了边境军队经常用的“突击敌方中军”外,几乎就没什么其他的套路。
不过,这也让许烈更充分地认识到了刘备这个人。
军事才能虽然有待提高,但除此之外可以说是毫无破绽,甚至就连军事才能的问题,在治军带兵方面也是颇有才能,他带的那五百乡勇个个都对他忠心耿耿,愿效死力。
……
长社城正处于波才大军的包围下,皇甫嵩和朱俊四万大军看起来多,但是与波才的八万人相比,直接少了一半,被围在长社已近二十天,黄巾军虽然未得寸功,但汉军的士气也渐渐低落了。
此时,皇甫嵩和朱俊正亲自巡城,以坚定军心。
“皇甫将军,得赶快想个办法啊!这样下去,将士们的士气早晚要被磨光了!”朱俊看着周围的将士们的神情,心中很是焦急,可是他又没有办法,只好寄希望于皇甫嵩了。
皇甫嵩在城头四处张望,也不回答朱俊,片刻后嘴角一笑,立时神态自若,说道:“朱将军放心,我心中已有计策,只是时机未到,城已巡完,且先回去,我说与你听!”
“有何妙计?”朱俊听皇甫嵩这么一说,哪里还能忍得住,心中一急,慌忙问道。
皇甫嵩拍拍朱俊的肩膀,笑着说道:“勿急!勿急!”随后便自顾自地往城下走去。
“诶,你这人,真是……唉!”朱俊本就心中急躁,此时被皇甫嵩这么一撩,更是急不可耐,岂料这人又非要回去再说,更是好奇,但也只好随行而去。
回到住处,皇甫嵩屏退左右,将朱俊带到地图前,说道:“今日巡城,朱将军可有发现什么?”心中既有定计,自然也就甚是轻松。
朱俊没好气地说道:“你快说吧!别打哑谜了!”
皇甫嵩洒然一笑,不以为忤,说道:“前日下雨,我注意到了长社城外的草木,四周皆是草木丰茂,而贼军依草结营,若为火攻,很容易便燃起火势,但是当时正在下雨,我便未曾言及。今日再巡城,我便主要看了城外情况,以今日天气推算,只需两日,无论地形、草木,皆已晒干,到那时,我等趁夜纵火,出兵击之,定能破敌!”
朱俊何等样人,之所以失态,那只是因为一时之间想不到办法,甚是焦急,而越焦急也就越想不出办法,此时皇甫嵩已说得如此明显,自然是一点就透,脑海中回忆起所见所闻,心中一过,便知此计可行。
朱俊心中一宽,会心一笑:“义真言之有理啊!此举定然能成!”军中本来不称字的,但是如今两人私下相商,朱俊又心情愉悦,也就脱口而出了。
“不过,虽要等上两日,但却要早做准备,至于计策,你我知晓,其他人到时再说不迟!”皇甫嵩补充道。
“好,依你所言!”
两日后,下午。
连续的晴天果然没有辜负皇甫嵩的期待,大地上再无泥泞,一片干燥。
皇甫嵩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