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烈想的不错,刘备确实有这个意思。
不过刘备并没有什么坏心,他现在当然也还没有什么称霸天下的野心,不过就是出于对人才的欣赏,想要多加了解罢了。
汉末三国的三大君王,曹操、刘备、孙权,无论理念、能力、性格有多大的差异,有一点都是共通的,那就是对于人才的欣赏和渴望。
想陈登并未跟随刘备千里而奔,当有人说到他时,刘备也能不顾及对方面子,站出来说上一句“欲卧百尺高楼”,可想而知,其人内心是真的有一种对于人才的重视和欣赏。
事后,许烈和刘备三人商谈了一番次日的出兵事宜后,便将他们送出了营地,卢植在大营中为义勇军提供了地方,许烈也就不加远送。
当晚,看着自己的双手,许烈久久不能入睡。
没想到我真的到达了这种程度!一个阿褚还让我心中怀疑,现在加上张飞,我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哼哼,这个天下,越来越有趣了!
传说,每个人都有天上与之相对应的星星,所谓帝星、将星等不一而足,那人越是出彩,星星就越亮。许烈看着大帐上方,慢慢地睡着了,神思仿佛透过帐篷看到了满天星斗,只觉耀眼非常,而其中一颗,也不知是将星,亦或是帝星,光彩照人,熠熠生辉……
与此同时,在卢植的中军大帐中,卢植与宗员两人正相对而坐,轻声交谈。
“卢将军,虽然事情已经定下,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真的想好了吗?”这是宗员的声音。
“宗将军,我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卢植反问道。
“唉,虽是如此,但连许司马年纪轻轻都知道,就此举而言,我等纵使一心为国,恐怕日后还是会有些麻烦啊!”宗员轻声叹息,喁喁而言。
卢植并未立即回应,端起案几上的茶水,细细地抿了一口,说道:“我等虽无授命,但正如今日帐中所言,大军在外,一切当便宜行事,皇甫将军和朱将军乃是知兵之人,自然不会多想,至于其他嘛……”
卢植皱了皱眉,说道:“颍川乃是要地,一旦有所闪失,后果不堪设想,陛下应该是能理解的。”卢植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自己其实也有些不自信。
宗员看着卢植这般样子,也不与他争辩,说道:“那十常侍呢?天子身侧,言语之间,闪烁其词,恐怕也不是好相与的!况且朝野尽知,许司马是你的弟子,此次领兵,不是徒惹非议吗?”
卢植默然,良久,正色道:“无妨,只要我能斩杀张角,定然不会有事的!至于阿烈,宗将军难道认为有比他更好的人选吗?”
宗员一时也是默然。
是啊,此去颍川,兵不能多,因此临阵时必然要多多依赖将领智勇,细想之下,满营汉军,竟然除了自己和卢植,找不到第三个可以代替的人选。
卢植见宗员不说话,笑着说道:“而且,宗将军今日推举玄德之举,想必也有这方面考虑吧?毕竟他还不是官场中人,身为义勇都知道颍川事急,汉军更是义不容辞啊!”
宗员苦笑:“此举其实并非多么高明,只是聊胜于无罢了!而且,我也确实有为国举才之心,也担心许司马用兵不够稳重。”
话到此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卢植道:“那便到此为止吧!事情既然已经定,就莫要犹豫不决,况且,有你这位忠臣良将与我一道,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只愿一颗丹心付家国罢了!”
听到最后一句,宗员甚为动容,随后二人相视一笑。
吾与汝,同道者也!
……
次日,清晨,大营前。
许烈顶盔掼甲,刘关张三人也皆在身侧,部曲严整,蓄势待发。
卢植看着自己的弟子高坐马上,意气风发,只觉得孩子真的长大了。
“将军,那我便去了!”许烈坐在枣红马上,手持凤翅镏金镋拱手言道。
卢植点点头,心中虽是欣慰,但面容不改,叮嘱道:“此去颍川,定要小心,颍川乃雒阳门户,不容有失!万万不可大意!”
许烈也不嫌卢植啰嗦,静静听完,老老实实回道:“末将知道了!”
卢植又转向刘备说道:“玄德,此去颍川,为师便祝你一战功成,建功立业!”对于刘备自然就没那么多叮嘱了。
刘备忙回道:“多谢卢师,备必不忘卢师提携之恩!”
卢植点点头,挥挥手,道:“你们去吧!”
许烈四人一拱手,遂策马转头而去。
许烈刚走没几步,忽然眼帘中闪现广宗城墙,心中一阵计较,立即下令:“且慢行军!看我如何为尔等壮行!”
将士行止戛然而止,许烈双腿一夹马腹,径直朝广宗城冲去。
行进间,绰镋摘弓,大声喊道:“诸位看我手段如何?”
众人早就被他的异常举动吸引了,此时听他一喊,更是全神贯注地盯着他,想看他做什么。
就连广宗城的黄巾军也是疑惑不已,不明白这个战场上的死神一个人跑来城下干什么。
枣红马与许烈相处日久,感情渐深,似已明白许烈心意,速度骤然又提上三分。
许烈来到广宗城一射之地,纵马横驰,只见一名将领模样的黄巾军正手托护梁,以观城下。
许烈取箭搭弓,灵宝弓瞬间满月,回头喊道:“看我射中那厮手臂!”说声未绝,弓弦响处,一箭破空,只听“啊”的一声,果然射个正中,把那人手臂射透,反牢钉在护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