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烈带着五百骑在前面一直跑,刘三刀带着黄巾军在后面一直追。
或许黄巾军真的是跑得多了,脚程自然快了,竟是一直不远不近得跟得上,眼看着胜利在望。
“将军,汉军狡诈,会不会有埋伏啊?”副将再次适时地提醒。
刘三刀此时刚打败许烈,一心想要抓住他,好向张角请功。
不过他也明白副将说得对,但是汉军只有几百骑,又是新败,这么好的机会在眼前,哪里是能忍得住的,于是脑筋一转,说道:“我们一万人在此,士气正盛,就算碰到伏兵又能怎么样,他们主将都被我打败了!继续追,他们的马经过长期的长途奔袭快不行了,谨慎些就行!”
刘三刀很是自信,看起来也没有头脑发热,如此侃侃而谈,副将略一思忖,也觉得没有什么可反驳的。
而且,劝谏这东西,一次就够了。
两次、三次、四次的人,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千古诤臣,要么是关系真的好到了某种地步。
显然,副将和刘三刀的情况是两种都不是。
于是黄巾军依旧浩浩荡荡地尾随追击。
然而,追至一座小山坡时,忽然听到一声呼喝,接着便是马匹奔腾的隆隆声以及士兵的喊杀声响起。
黄巾军左侧忽然闪出一支军队,严整有度,铠甲鲜明。
而许烈也立刻带着人冲了回来,并且大声叫道:“敌将已中我埋伏,留下命来!”凤翅镏金镋旋转呼啸,与周围的气流摩擦得嘶嘶作响。
刘三刀大吃一惊,顿觉不妙,心中已生胆怯。
然而,定睛一看,所谓的伏兵竟然也只有几百骑,只觉苦笑不得,直认为汉军主将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刘三刀大声招呼道:“敌军伏兵只有几百人,兄弟们把他们一并解决了!”说着便直愣愣地纵马冲向许烈。
至于手下人听没听到他的话,刘三刀认为那是副将去干的事,自己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将眼前这个手下败将给斩了。
许烈与刘三刀本就隔得不远,两人纵马驰奔,很快便交上手了。
一时之间,又是镋来刀往。
两马擦肩而过,两人颇有默契地制住战马,随后转身战成一团。
许烈迎面一镋,气势雄浑,声威赫赫,刘三刀不甘示弱,长刀在手,反向一撩,顺势荡开许烈的凤翅镏金镋。
许烈一招不成,凤翅镏金镋一个回旋,随后一镋拍了下去,刘三刀身子一侧,再次挥刀,径直格开凤翅镏金镋,一个换手,回了一刀。
许烈立即采取守势,架住长刀。
两人倏忽之间,已是拆了十几招,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此时,刘三刀眼睛一转,卖了个破绽,引得许烈攻来,身子一扭,反手刀杆拍上,竟隔着凤翅镏金镋的镋杆,一杆拍中了许烈的背心。
许烈顿时猛地一挥,虚晃一镋,趁势策马退出战圈,大声招呼军队,径直往东北而去。
两军本就刚刚接触,此时刘三刀速败许烈,汉军在主将的招呼下,迅速脱离战场,随同而去。
战马奔驰,刹那间便拉开了距离。
刘三刀此次一刀拍中了许烈,心中比上次更是畅快三分,见汉军奔逃,连忙招呼着军队追上去,
“兄弟们,冲啊!”
黄巾军所有人此时都是士气高涨,眼睛里尽是满满的功勋,哪里还容得下其他。
一阵追杀,气势更胜当初。
许烈带着人马在前一阵奔驰,若即若离,向后瞥眼一瞧,只见那刘三刀紧随在后,呀呀直叫,后面的黄巾军此时更是毫无阵型可言,队形越来越长,所有人都想抢先一步,好抢得更多的功劳,跑得快的自然追在前面,跑得慢的自是落在后面,一个个如狼似虎,双眼赤红。
许烈嘴角冷笑,心中只道:“都高兴吧,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随后扭过头来,看了看前方,继续埋头奔驰。
很快,两军便相继过了山坡。
此时许烈一声令下,所有人皆勒马转身而立,静静得等着刘三刀带人追上来。
两军对垒,许烈一声不响,大喝道:“举旗!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只见阵中一杆大旗立时打出,迎风飘荡,猎猎作响。
刘三刀见许烈停了下来,虽不知缘由,但是之前连续的两场胜利早就冲昏了他的头脑,哪里还会去想为什么,只觉踏破铁鞋无觅处,老天都在给自己送功劳,于是毫不勒马,直愣愣地冲了上去。
其他的黄巾军虽觉得身体颇为疲惫,但是见到主将如此神勇、前方的“功勋”又都停下来等自己,更是一个个嗷嗷直叫,紧随而上。
正在黄巾军众充满幻想以及对未来的渴望时,只听两面顿时喊杀声大作,震耳欲聋,惊天动地。
黄巾军众仔细一看,只见两侧冲出无数骑兵,烟尘滚滚,浩浩荡荡,似有数万之众,心中皆是大惊。
刘三刀此时纵马冲锋在前,但也是心中惊惧,恐慌不已,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竟然由着马匹继续前行。
不过,战场上哪里有时间让你犹豫太久?
局势错综复杂,瞬息万变,一个喘息很可能便是一场大胜和大败的分界线。
就在刘三刀犹豫之际,许烈已经一马当先冲了上来。
身后骑兵此时也都是憋足气,被追得如此狼狈,终于到了回报的时候,谁人不是奋勇当先?
刘三刀见到许烈冲上来,顿时心中一乐,想到纵然中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