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中的氛围顿时变得有些沉重。
许烈对魏昭说道:“魏司马,你马上派人,把周围的所有斥候都召回来,这里不能待了,至于之后怎么做,让我再想想!”言语间说不出的郑重。
魏昭明白,此事已经不是他能够解决的问题了,见许烈如此严肃的表情,心中一凝,点点头,也不说话,径直出去了。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做好本分!”魏昭如是想到。
待魏昭出去安排后,许烈复又坐了下来,将地图铺在桌上,双眉紧皱,思绪急转,希望能想到一个完全之策。
“曲梁,梁期,滏水,老师现在的大营应该在滏水处,如果张角真要设伏,那会在哪里呢?”许烈盯着地图,自言自语嘀咕着。
突然,许烈朝外大声喊道:“来人,给我找几个曲梁的老人过来!速度要快!”
“是!”亲卫答应一声,匆匆而去。
……
黄昏时分,宁静的曲梁城突然便震动了起来。
不过老百姓们依旧是夜不出户,房门紧锁,他们知道这是骑兵跑动的声音,至于做什么,哪里是他们能管、敢管的。
许烈纵马出城,跑在前面,一路上不断向后大声招呼:“快,把速度提起来!”
“许司马,我们能成功吗?”魏昭纵马紧随在侧,问出了他心中的疑虑。
许烈一脸正色,说道:“打仗就没有一定赢的!不过庙算已胜,我们只要及时赶到地点,把这一仗打赢了就好,至于卢将军,我相信他的判断!”
说完后,许烈看了看西南方向,目光凝视,沉声道:“魏司马依计行事就好!”
“是,将军!”魏昭一拱手,同样郑重地说道。
……
上午的阳光总是那么和煦,暖暖地映照在大地上了,透过林叶,窸窸窣窣,显得如此唯美。
不过,没有人关注这些,毕竟,这是一个乱世。
黄巾军一万多人此时正行进在梁期与曲梁途中的道路上,一路似乎也是不慌不忙的。
“将军,我们为什么不走快点,汉军不是已经到了我们后面去了吗?”中军阵中,一名副将疑惑地问道。
“你懂什么!天公将军说了,我们就是来迷惑汉军的,不需要和他们打。”将军瞥了身边的副将一眼,蔑视地回答道。
“可是将军,后面这支汉军攻下了曲梁,我们如果把他们消灭了,将军你不就能在天公将军面前好好露一下脸了嘛,说不定,天公将军一高兴,就封你为第三十七方渠帅呢!”副将谄媚地说道。
好话总是谁都喜欢听的。
那将军一听,顿时咧嘴一笑,笑骂道:“你小子还真会拍马屁!不过天公将军说了,让我慢慢走,那就得慢慢走!你以为我不想立功吗?哼哼,要是我们这么慢慢走,还能碰到那汉军,你就知道你将军我的厉害了!哈哈哈哈!”说罢哈哈大笑。
显然,那将军虽然在呵斥副将,实际上却是正中下怀,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去了。
“将军说得对,整个太平道谁不知道将军刘三刀的威名啊?当初也是天公将军不让将军上,要是上了,那汉军小将肯定被将军三刀斩于马下!”
“哈哈哈哈,小子会说话!”
刘三刀更是笑得欢了,一时之间只觉意气风发,从未有过如此爽快之感,好似汉军已经全被他打得屁滚尿流一般。
“敌袭!敌袭!”
有些时候,人们最高兴的时候,有可能就是悲伤的开端。
刘三刀笑声还未落下,便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呼喊声。
刘三刀面容一整,连忙招呼军队镇定下来,逐渐摆好阵势,这才带着人来到阵前。
这一看,竟是陡然一愣,只见前方敌军都是骑兵,但是仅仅有五百人左右,仓促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完全没想到前方拦路的人只有五百人。
刘三刀正在愣神,汉军中一小将越众而出,头戴兜鍪,身穿铁甲,胯下枣红马,掌中一杆奇怪的兵器,似枪非枪,似叉非叉。
来人自是许烈,此时许烈立于两军阵前,大声说道:“我乃大汉北军五校越骑营军司马许烈,今日闻得尔等前来,特率五百将士前来讨教!”
言词铿锵,咄咄逼人。
“将军,这就是当初军中传闻的那个汉军小将。”副将适时地提醒。
刘三刀一皱眉,问道:“果真?”
副将回道:“果真!看他的装束,不会错的!”
副将之前虽然溜须拍马说得天花乱坠,但是如今见到了真人,哪里还敢乱说。
不过这世上总是不乏自视甚高的人。
刘三刀眉头一扬,手中大刀一挥,顿时策马而出,只留下副将在身后欲言又止,劝又不是,不劝又不是。
劝吧,刚刚才在追捧将军;不劝吧,万一将军脑子坏了怎么办。
但是等到刘三刀策马到了阵前,那副将居然还在犹豫。
刘三刀大刀一指许烈,大声喝道:“大胆小儿,你竟敢如此小觑我等,可知我刘三刀的威名?速速前来受死,也免得你这五百将士白白牺牲!”
一番话意气昂扬,言词凿凿。
许烈一看来人如此说话,不觉心中一笑,他怎么也没想到,汉末居然有这么中二的人。
不过,正合我意!
许烈头一仰,眯着眼回道:“你算什么东西,有胆子和小爷战上三百回合!看小爷如何取你狗命!”
刘三刀心中本就认为许烈的威风是因为没碰到自己,此时听到许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