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烈闻得呼唤,声音熟悉,已然知晓来者何人。
“元福!”回头一看,周仓已然行至近前:“这些日子身在军中,没了在牛角山的逍遥自在,可还好?”
“哈哈,主公!”周仓咧嘴一笑,说道:“虽然在军营中不比往日逍遥,却让我真的觉得实在过日子,每日训练、做事,一点也不会有无聊的时候,兄弟们也还算适应,毕竟这是他们自己选的。”
周仓的两千兄弟并没有全部留下来,与周仓一同进入许烈的军队,其中也有大约三分之一的退出了军队,也随同青州黄巾的安置,许烈给他们分了田地,同时还给予了额外的财物,以示表彰他们多年来在牛角山的坚守,要知道,当山贼能抑制住不去抢劫,摒弃山贼的习性,那是真需要一点毅力的。
“那便好!”许烈微微一笑:“我还担心你们不能适应军中生活呢,既然如此,倒是免去了我一番苦恼。”
“额,那个……”周仓忽然欲言又止,挠挠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许烈奇道:“元福,有话便直说好了,何必吞吞吐吐?若有不意,我定然不会视而不见的。”
“那个,主公啊,就、就是,那个……”结巴了半天,周仓一个憨子大汉终于好似打定主意了一般,放下挠头的手,说道:“主公,你能不能给我换个位置啊?我不想当校尉……”说到最后,声音是越来越小,细若蚊蝇。
好在许烈耳聪目明,不然还真听不到周仓说什么,一时没想明白,问道:“元福,你不是说感觉挺好的吗?怎么又……”
许烈话未说完,周仓便连忙摆手,说道:“主公,不、不是的!自从进了军营,我体会到了以往从没有体会过的感觉,不管是在黄巾军中也好,还是在牛角山也罢,都比不上这里。”
“但是,我还是想跟在主公身边!昔日与主公初见之时,仓便言道,仰慕主公风采,恨贼党,不得相随,愿从为部下,早晚执鞭,牵马坠蹬,死亦甘心!”
周仓越说,脸色越是认真,语气越是正经:“如今虽然多年过去,然而仓之初心依然未变,请主公免去我的校尉之职,收为一亲兵,从今而后,主公在哪儿,我便在哪儿,为主公牵那赤炭火龙驹,扛那凤翅镏金镋!还请主公允我!”
周仓话说到最后,竟然直接跪了下来!言语真挚,在场诸人皆颇为感动,只觉眼前跪倒的这一粗鲁汉子,竟是这般人物!
许烈现在的亲兵就只有三百人,虽然实力都还不错,但是纵然是亲兵统领林方、张猛二人,又哪里比得上手握五千人马的校尉?而且周仓还只是想当个小小亲卫便罢。
许烈心中不由感叹,只觉这周仓如果在后世的话,恐怕会因为疯狂追星而闹出很多事呢!不过如今自己是周仓虽崇拜的对象,这种感觉倒也是真的不错。
【我现在觉得历史上关二爷之所以那么高傲,甚至越老越傲,这周仓估计得背一半的锅!就这架势,现在对象变成了我,我都有些轻飘飘了,更何况本性就高傲的关二爷?】许烈暗自吐槽。
“元福,你先起来吧,你当真明白这校尉一职的重要与权势?”许烈还是要把话问清楚。
周仓跪倒在地,并未起身,直接回道:“回主公,仓明白校尉的重要,也知道主公的厚爱和责任的重大,所以方才想对主公言及此事时踌躇良久,不过,那些权势什么的,仓不在乎!仓本来也不是一个喜欢发号施令的人,要不是日子过不下去,根本就不会跟着黄巾造反,现在多半还在耕田种地呢。”
此言一出,许烈已然明白周仓的心意,也相信他的话,原本内心最深处的那一抹“不听命令”的不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伸手扶起周仓,说道:“元福,来,快快起来!”
待周仓站起后,许烈握着周仓的手拍了拍,说道:“元福,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当真很感激你对我的这番厚意,想我许烈,何德何能,能得你如此追随耶?此当真天赐我恩啊!好,我便允了你!”
“主公!”正在这时,身旁张猛站出来对许烈说道:“周仓兄弟能来亲兵,我愿让出亲兵统领之位!”
“兄弟万万不可!岂非陷我于不义耶?”周仓慌忙阻止道。
“兄弟的武艺远在我之上,岂有我居于上,而兄居于下者也?”张猛很是正经地说道,许烈看得出来,张猛是出于真心的,并非只是客套。
周仓与张猛二人开始了争论,个个不让,而身旁诸人皆不知该如何劝解,个个面面相觑。
对于许烈而言,张猛是跟随自己的老人了,这统领之位自然是不能说去便去,而周仓自己虽然说只愿做一亲卫小兵,但是许烈身为主公,必然是不能就这样了事的。
许烈细下思虑,沉吟片刻,而后拉住张猛、周仓二人,笑道:“你二人皆乃我之爱将,都不必谦让了!这样,自今日起,亲兵统领依然以林方为首,而张猛、周仓,你二人便同为副贰好了!还望你二人彼此协助,我的安危,便交托给你们了!”说完,还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笑意盈盈。
张猛、周仓二人相视一眼,当即拜道:“谨遵主公之命!”
“哈哈哈哈!好!如此甚好!”
皆大欢喜,自然是人人高兴,而后一行人又在训练场地走了一番,许烈这边看看,那边瞧瞧,有问题就问张辽,张辽应答无碍,俱皆知晓,足见其用心之重!
军中人数骤增,事务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