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赐亲,阮府与慕王府结亲之事由太监福喜在出了刺客的悦食楼下宣读圣旨不日便闹得全京城皆知,很快成为京中百姓权贵闺阁女郎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跃成了京中的八卦热门头条。
瑾王的气愤自不必提,没有砸桌砸椅都是瑾王有皇家气质、沉稳内敛的缘故了。
几个幕僚正战战兢兢站着,小厮过来禀告说,钰王来了,递了拜帖。
“钰王?”瑾王算起来还是钰王的亲二舅,他随手翻开拜帖,看着上头的字不成字,拢眉,“他没事儿来我这儿做什么?”
“王爷,”幕僚韩涛立即上言道,“之前太子有意将阮府大娘子许配给钰王,许是钰王如此空了手,特意过来向王爷你……”
“他不是不要么!”瑾王一想到钰王那傻样就来气,“当初若他痛痛快快答应了太子的提议,将阮禹拉拢了,如今又如何会有阮禹与慕毓结成亲家的事儿!”
本来阮大娘子与谁结亲都不关他事儿,瑾王本就没想过让阮大娘子活着进京,但如今不仅活着进京了,还要与也要死的慕澈结亲,两人一次又一次的没去阴曹地府见阎罗王,这就大大的关他事儿了!
“王爷,”韩涛再道,“如今阮府与慕王府结亲既然已成定局,不如咱们也就……”
瑾王道:“咱们也就随手高高兴兴送上一份贺礼过去祝喜了?”
韩涛被瑾王殿下随时而来的幽默感一把顶了回去。
“不,”韩涛连忙说,“在下的意思,不如咱们向慕王府来个抢亲。”
“抢亲?”瑾王道,“本王莫不成还要寻个土匪来京中抢不成?”
另一幕僚道:“王爷,如今门外不是站着现成的抢亲人选么?”
……
钰王有许久没来了瑾王府。
瑾王府在京城的北面,相隔皇宫也不过两条街的距离,瑾王把握了户部,与户部尚书同管大晋的银子。
但户部尚书虽管了大晋的土地、人民、钱古财政,瑾王却把握了整个大晋的国库。
意思是,户部尚书算银子,瑾王管发和纳银子。
人都知太子为能总揽朝政放开手脚大干而娶了户部尚书嫡女为妻,而再想要银子却还要过瑾王那一关。
瑾王,朝中所有人都以为他与皇帝兄弟齐心,不忍皇帝被太子架空了皇权,故而在太子面前做了丑人坏人,给皇帝管住了银子。
而钰王却知,瑾王处处逆着太子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可笑的兄弟齐心。
瑾王府不大,花圃游廊垂花门处倒是处处透着清雅用心。
钰王这一路跟着小厮进来不像了之前目不张望,他一步一看、一路一望,竟是从一群训练有素的婆子小厮丫鬟中瞧出了瑾王的野心。
以前真不觉得,如今瞧来,瑾王真是哪里都彰显着自己要谋朝串位的阴谋呐!
钰王自稀里糊涂的一梦,忽然就开了天眼一般,觉得瑾王府现下真是哪儿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进了西花厅,瑾王已坐在首座喝茶等着,瞧见钰王,站起来哈哈一笑,分外亲切:“钰王爷!”
“哎哎哎……”钰王连连作揖,“舅舅,舅舅切莫折煞了钰儿,钰儿哪里担得起舅舅的这一声王爷。”
他眼放在瑾王的茶盏上,青花瓷镶了金边,胎薄、质轻、娇嫩……这样式,正宗官窑出来的茶器,他钰王府想用都用不起的一套茶器,当真值不少银子。
瑾王果然想用皇帝规格的茶器呢!
“好好好,钰哥儿。”瑾王爽朗一笑,十分平易近人,手一伸请钰王坐道,“今日钰哥儿特意来寻舅舅应该不是特意过来寻舅舅叙旧的罢。”
见瑾王这么问,原本已经坐下去的钰王呼啦一下噌的一站而起:“舅舅英明,舅舅其实钰儿此次特意不请而来是想厚着脸皮有个不情之请……”
瑾王伸手就道:“说罢,就冲了你这一声舅舅,本王也得给你办妥了。”
钰王见状就笑道:“舅舅,钰儿罢……钰儿前两日瞧中了怡红楼的兰儿,那兰儿过几日卖chū_yè,怡红楼见钱眼开的老妈子却漫天要价开了两万两的价,钰儿想向厚着脸皮跟舅舅借个两万两……”
“哦?”瑾王含笑端了茶盏遮了半边表情,目光却毒辣辣的停在钰王身上。
都说这长公主生的儿子是个无用的纨绔,他看着钰王长大却一直觉得这个钰王只是因从小少了父亲教导多了母亲溺宠才养成纨绔性子而已,却不想今日从他口中听到了打算花两万两给怡红楼一个花魁**这种荒唐事儿。
这人是真鄙俗不堪还是大愚若智在假装试探?
若是试探,又打算对自己试探什么?
“这事儿,钰哥儿既然特意开口向本王求了,本王若不答应岂不是白担了钰哥儿舅舅这名头?”瑾王好似很爽快,放下茶盏道,“待会儿本王便让账房支取两万两银票给你。”
“多谢舅舅!”钰王大喜,深深作揖,“我就说舅舅待我是最最好的人了,舅舅日后若是有何吩咐,钰儿定是赴汤蹈火也要为舅舅办成的!”
瑾王哈哈一笑,面上似毫不为意:“你能帮本王办什么?”
钰王拍一下胸口笑道:“都说人生我才必有用,我定有能帮上舅舅之事的。”
“帮忙赴烫蹈火的事儿暂时就不必了,”瑾王像是无意又提了一事,“倒是钰哥儿,本王之前听说太子打算将阮府大娘子赐婚于你?有意让咱们皇家与阮府结亲?”
“这……”钰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