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国公与福喜说完后,又同大理寺借步说话。
他对两人说了什么,别人是不得而知,但见福公公起先一脸为为难难而后又捏着阮国公给的荷包满意走了,众人都觉得这事儿怕是不大简单了。
让一对新人在一月后便成亲,还得让远在云南的父母来京主持参与婚礼,想想都觉得玄乎。
众人不相信之余又真真很八卦的想知道阮国公到底对福公公说了什么。
只是当事人不说,别人自是不能舔着脸皮去问。
刘大娘子撑着身子撑到福喜离去,撑着身子到阮凤上了马车,正想继续撑着与慕澈一道回慕王府扳回最后一局的赢面,就听许福道:“大娘子,外头危险,世子爷命小的先将您送回慕王府。”
刘苒心头涌上一丝不妥:“什么意思,潋表哥呢?”
许福“哦”一声道:“阮国公好心肠,他担忧世子爷安危,要世子爷今晚去阮国公府住上一宿,故而小的也要先回慕王府带世子爷的衣物。”
转目一瞥,刘大娘子正好与上了马车尚未放下帘子的阮太子妃打了个照面。
后者在马车上正襟危坐,一如内务府所制的国宝,价值连城,连抓个手绢擦嘴角口水都是一副谪仙下凡模样。
阮太子妃擦完了嘴角口水,喜洋洋一笑。
“咚,”刘大娘子今日第三次利索干脆的昏了过去。
大理寺谢煜站在门口看戏一样瞧完了整件事情的经过,想到阮禹对自己的那番话语,目光停在阮禹身上动了动。
阮国公如此这般对慕世子威逼利诱请旨骗婚的忙活来去,为妹妹是其一,但其中,少不得想想加紧联手了慕王府罢。
阮府想联手慕王府是做什么?
谋反还是自保反击?
“谢大人,”大理寺丞穿过众人过来请示,“刘大娘子尚未做笔录,如今人又一次昏过去了。”
“京中出了刺客,人心惶惶兹事体大,本官明早定要给太子一个说法。”谢煜不含糊,“将刘大娘子带回大理寺,待她醒来第一时间就给她做笔录。”
慕世子同做老鹰盘中餐的鹌鹑蛋一般跟在阮国公后头登上了马车就这样与刘大娘子分道了扬镳。
马车中,阮禹靠车壁而坐,他身材高大坐在车中让马车都显得有些拥挤,“慕世子,现下没人,咱们两人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你家中的刘家三兄妹,你打算何时出手将他们解决了?”
慕澈早知阮禹要与他同坐一车,定是阮禹有话要对他说,却不想一开口便是刘家三兄妹,当下吃惊道:“阮国公已搜罗到了刘家三兄妹要对我不利的证据?”
阮禹道:“没有啊,所以才要慕世子出手将他们解决了啊,我总归没证没据嘛。”
慕澈:“……”
当然阮禹也不是一无所获,“范明今日寻到一处有可能是刘家在京中的落脚处,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的,明日慕世子正好可与我一道去瞧一瞧。”
“落脚处?”慕澈问,“他们的落脚处不是东安巷子里头的那一处,竟还有别处?”
阮禹:“狡兔三穴,何况是刘家这种有野心的,必定会给自己多准备几处宅子,就算放不明不白的银子也总该有个地儿。”
“野心?”
慕澈瞬悟,慕王府在云南亦是山高皇帝远、雄霸一方的藩王,刘家与慕王府结了亲刘傲当了云南知府,尚看不上慕王府势力,还要来京中与瑾王合作,不是有野心又是什么。
慕澈问:“那落脚处在何地?”
阮禹也不瞒:“在东仁街,正是结尾一家不起眼的棺材铺。”
“阮国公如何发现的棺材铺的不妥?”
“范明说,今日刘衍的小厮进去了,什么都没买又出来了……”阮禹捏着下巴说。
慕澈:“……”
不能是走错了?
阮国公府上之人慕世子觉得理解与话语能力都是非一般能及,他也不问为何能从什么都没买就能瞧出不妥,只快人快语道:“在下愚钝之人,真不知该如对付刘家兄妹,望阮国公能指点一二。”
阮禹很是爽快,将适才众人都想要八卦知道的事儿张口就说来:“我适才让福公公回宫请求太子开恩,让你与茗茗在三月十二完婚。”
“可我阿爹阿娘……”
“嗯,慕王府与慕王妃定也要赶来主持婚礼,故而,我让福公公对太子建议,且让你与茗茗的婚事顺运河而下江南再办。”
“到江南?”慕澈这下真吃惊了,“太子会同意?”
两家结亲说起来算是兵兵连手、土匪结亲强盗,太子会同意放他这个在京中做人质的强盗儿子离开京中?
“不同意也得同意。”阮禹道,“除非太子与皇帝不想要大晋这个天下了!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刺客必要你死,你死了太子又什么好处?你在京中死了,太子还要背上人办事不利的脏名头!让你跟着我,让你在江南死也好残也好断子绝孙都没事,只要太子一句,当初是慕世子自己求的亲事,自己随我区的江南,他就能撇开这些脏名!”
“那……”慕澈还有一事不明,“太子不怕我离开京中直回了云南,然后云南慕王府没人质在京中,慕王府便起兵……”
“怎么没人质!”阮禹道,“刘家三兄妹不就是人质?刘家的姑娘是不是嫁给你爹了?刘傲是不是在云南做着知府?只要刘傲还在云南一日,他就不会让你爹谋反!”
“太子会信刘傲能牵制我爹?”
“福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