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乐笙见月老爷子好似小孩儿一般,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威严冷酷,不觉放下心来,笑着回道:“祖父,孙女儿最近新做的菜品叫做酱炒三果。”
月老爷子一听,瞬间来了兴趣,“是哪三果啊?又用的是什么酱?”
不管是以前的万如意,唬两人最爱的事儿莫过于美食,现在月乐笙同时与两人共情,对厨艺的喜爱就更强烈了。
此时听月老爷子问起,也是一脸兴奋,侃侃而谈,“三果是指核桃、杏仁和榛子,做之前先把三果用温油炸脆捞出,下酱起锅。
酱和底油要多放些,酱在油中炸透,再放入炸好的三果,温火翻炒,出锅即可。”
月老爷子听完,当即鼓起掌来,赞不绝口,“乖孙女儿不愧是学厨的好料子,悟性极高,祖父颇欣慰。那这用的酱可有什么讲究?也是你自己做的吗?”
老夫人坐在月老爷子和月乐笙中间,此时见两人聊得热火朝天,无可奈何地笑了。
从她嫁给月老爷子,他就是这个样子,虽说在朝中总是一副严肃模样,回到府上研究起美食来,就像个老小孩一般,好似捡了座金山。
初始时,苦于没有继承衣钵的人,他一直闷闷不乐的,职怂甑氖焙颍开始日日陪着他研究厨艺,他的笑容才日渐增多。
一老一小,每日里也不嫌枯燥,不是一起叽里咕噜讨论什么菜品,就是在厨房里噼里啪啦处理食材,每次聊到这个话题,这一老一小更是眼冒金光,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就像此时一般,月老爷子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月乐笙,而月乐笙好似认真的老师傅一般,娓娓道来,一桌子的人都被他俩放在了一边。
月乐笙带着原主清脆的声音,如出谷黄莺,“说起这酱,也是我新研究出来的。先取适量的黄酱和肥瘦猪肉各半,再加些许胡萝卜丁、白豆腐干和虾米,放入葱姜末和蒜茸末。
再以小火在热油中熬炸半个时辰,直至成为浓稠油亮的炸酱,这就是胡萝卜酱,用来做酱炒三果真是极好的。”
月老爷子听她说完,眼睛越发晶亮,那边丫鬟们已将月乐笙新做的四个菜端上了桌。
众人一见,都好奇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尤其是大房一家,眼巴巴地等着品尝佳肴,连不苟言笑的月元培都满含期待地看着。
十三岁就已得了月老爷子的真传,论起做菜,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奈何只有在每月初一和十五,大房与二房陪二老一起用膳的时候才能吃到,当真是思之若渴。
月老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红漆菱花式盘和斗彩团花纹罐,生怕这些盘子和罐子会不翼而飞。
月乐笙见他如此,嘴角带着浅笑,“这个盘子里装的就是酱炒三果,还有这一盘是黄芽菜根火腿,左边这个罐子里装的是干落肥鸭,右边这个罐子里装的则是排骨煨萝卜,大家先尝尝味道如何。”
话音刚落,几双筷子已经开动了,她心中一笑,看来这个月府还是挺不错的,跟她想象中的高门大户有些不太一样啊,亏她下午还担惊受怕的。
月乐笙先是给老夫人挖了一勺排骨萝卜,又给月老爷子夹了一块鸭肉,但见两人吃完之后,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好似吃了珍馐百味。
大堂兄月嘉懿淡淡地品了一口,当即赞不绝口,“这黄芽菜根火腿上口甘鲜,肉菜俱化,而菜根及菜心,丝毫不散,汤亦美极。”
大堂嫂秦叶婷坐在他旁边,正忙着帮身旁的奶娃娃布菜,此时也抽出空来,笑着夸赞了一句,“嗯,真是不错,我们家月饼每天就在我跟前念叨,什么时候能吃上小姑姑做的美食呀。
你看现在,忙得连招呼也不打了,跟个小老虎一样,吃的多香。平时想要给他喂点饭真是难上加难,现在倒是大快朵颐了。”
正低头认真吃菜的奶娃娃,听到自己的名字,当即抬起头来,圆嘟嘟的脸颊带着点薄红,“娘亲,你又当着大家的面前揭我的短,可是小姑姑做的菜确实比咱们院小厨房做的美味啊。”
月乐笙早在听到“月饼”的时候,就已经快忍不住了,若不是及时用手捂住了嘴,估计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
眼前的小娃娃盏拇笾蹲釉鲁性螅都说贱名好养活,所以刚生下来没多久,就给他取了个小名,正是月饼。
月承泽今年六岁,跟君淑鸿倒是一般大小,圆圆的脸,发如黑漆,唇若凝朱,脖中戴着项圈,就是个滴粉搓酥的奶娃娃,看着实在可爱。
此时见他故意装作小大人的模样,一本正经地在那说话,脸上写满了“我也是要脸的啊,娘亲,给我留点面子”,居然还害羞了。
月乐笙一向对这种萌娃没有抵抗力,笑嘻嘻地看着他,开启诱哄模式,“原来月饼这么喜欢吃小姑姑做的美食啊,要不你跟着姑姑住在清风院好了,姑姑每天都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月承泽一听她的话,葡萄一般的水润大眼睛当即就亮了,但是看了看身旁的爹爹和娘亲,一张包子脸又有些纠结。
美食和父母不可兼得啊,对于他来说,想要做这个决定还是很难的。一边是心心念念的美食,一边是疼爱他的爹娘,真的好难选择啊。
月承泽偷偷地看了一眼秦叶婷,犹豫再三,还是拿出了壮士断腕般的决心,小心回道:“可我会想念娘亲和爹爹的。”
虽是这般说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委屈极了,眼看着都要哭了。
一桌子人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