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少年林曜坐在“明镜高悬”下,一声堂木惊案,两边的护卫整齐的站成两行,颇有“八”字的模样,而一群大小官员则站在堂下,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哎呦哎呦,这堂木吓死本官了,到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临安县,你瞧贝勒是不是颇有本官的几分威风凛凛”
“去去去,你那平日里喝酒寻欢的,还坐过堂即便坐过一两次堂哪有俺威风,那堂木可不是那么敲的,若是换做本官来,定能炸耳。”
“知府大人您说呢,您瞧瞧这贝勒爷,显然是没上过堂的,和只猴子有什么区别,好玩好玩,毛猴子一个,嘿嘿嘿”
“各位吵什么吵,咱们都得给贝勒爷个面子不是,严肃点,严肃点,这可是公堂之上,嗯懂了吗”
“哈哈哈富阳县你可别一本正经了,反而更让本官憋不住想笑,哎呦,我的肚子”
啪又一声惊堂拍案
“来人将钱塘县县令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冰冷的声音从堂上传来,钱塘县令捂着肚子又一个劲儿笑的抽搐,拍着富阳县令的肩膀,断断续续道:“像像那么一回事哈哈哈肚子受不了了”
“富阳县富阳县”
他这般笑出眼泪,却是见身前富阳县令刚刚还陪同他一块笑儿得畅快,突兀间就装作不认识他一般,拍打开他的手腕,然后扭过了身子叫死也不回应。
接着,反倒是从他的肩膀后搭出一直粗壮的手来,扣的颇为牢实。
“别闹”
钱塘县令想拍打开恶作剧的手,那只手却是不为所动,他回过头来就看到颇为虎背熊腰的侍卫正无情的看着他。
“你,你要作什么”
钱塘县令吓的扭过身子,这才从大手中逃脱,不过看着缓缓逼进的侍卫,他捂着自己的胸前,惶恐的惊叫。
“不,不要过来,你知道本本官是谁么尔敢放肆不不怕朝中的大人弹劾么
不,不,不,各位大人,快,快想想办法啊,本官若是被罚了,各位大人的脸往哪里搁罚俺一个,大人们于心何安情何以堪”
许是他的话点醒了在场官员的心,一时间纷纷嚷嚷起来。
“贝勒爷万万不可,我等都是进士及第,又同朝为官,哪能这般折辱,我等不服”
“对,我等不服贝勒爷公报私仇,有违祖宗之法,甚叫人痛心疾首,痛心疾首”
“知府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呐,您可是堂堂从四品官,我们这些芝麻小官平日里可都是听您的,快劝劝贝勒爷,走走过场得了,我们陪着演就好了”
“是啊是啊,有了面子就好了,何必还动真格的,这板子可不长眼睛,我们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呐”
想到可能几板子下去就英勇就义,殉职在知府衙门,几位大人已经哭成一个泪人
瞧着都是希冀的目光,此时全指望着自个,知府李延也觉得应该是站出来的时候了,他挺起胸,干咳一声,抬头仰望,那里可是他的位置,此时被鹊巢鸠占,大义炳然说道。
“贝勒爷”
“虎尔哈还不拖下去”
狮吼般的咆哮吓了知府李延一大跳,他身子往后跳了半步,之后的话已经是说不出来了,因为堂上两只血红血红的眼睛像是吃了人似的,紧紧盯着他不放,好似下一个要吃的就是他。
何止知府李延,何止轰轰闹闹的知县们,就是摸爬打滚多年,天不怕地不怕的虎尔哈见了那双眸子,心口也哆嗦了一下,赶紧将钱塘县令老鹰捉小鸡的似的提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出了庭堂。
“大人,知府大人救我,救我”
钱塘县令挣扎,胡乱踢得无用功,嗓子喊破了也得不到知府大人的回应,转而明白了什么,又叫的格外真挚。
“贝勒爷,下官知错了,知错了,求贝勒爷开恩放过下官吧,俺年过半百,经不起这刑法呐,贝勒爷,您饶了俺这条老命吧俺知错了,求您了”
“苏和,你去亲自行刑,但有一点马虎,军法处置”
“是”
苏和扶按腰剑的走了出去,堂下此时一片的寂静,除了钱塘县哭鼻子的声音就剩苏和出去的脚步声。
“这”盯着出来的苏和,虽然钱塘县令还不认识苏和,可看模样就知道是贝勒爷身边的侍卫,连连惊喜的千恩万谢。
“谢贝勒爷开恩谢贝勒爷开恩呐”
蜷缩在地上,屁股撅的老高,磕着脑袋破涕为笑。
他以为苏和是来替贝勒爷传话宽恕他的。
堂内,各位知县大人听着屋外钱塘县令还蒙在鼓里似的,一个劲儿的感恩,都沉默的如羔羊,心里已经是为他默哀了,连堂上绷着脸的林曜都不禁莞尔。
或许这就是钱塘县令的惨叫声为何那般凄厉且泣血吧
林曜听着都眉头直皱,牙龈跟着发痛,竟然有些于心不忍了,冷眼瞅着堂下面若土灰的各个县令,十分漠视。
“各位大人可是还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本贝勒可是还想听听尔等的忠言逆耳呢”
“”
“怎么都不说话了,屋外的钱塘县令可能有什么话要对本贝勒说,来人,打完了吗打完了就拖进来”
等林曜说完,不一会儿钱塘县令就被提溜了进来,此时他站不起来也坐不下来,只能撅着红肿的屁股趴在大堂之上。
“钱塘县,你是有话说还是无话说,刚刚本贝勒神游四海,故忘听清你说了什么还不速速一一道来倘若和刚刚说的有什么不对之处,还望各位大人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