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夫人别误会了,”对上牛夫人意外诧异的目光,纪青青也不瞒着她,实话实说道:“想必牛夫人是知道牛少夫人跟我们家的关系的,我们实在是惹不起她,我也不想她以后再有回娘家惹是生非的机会。所以,你们便把她留在牛家吧!牛夫人以后最好不好在这上头动什么心思,不然会发生什么事,那可就不好说了。我们并不是怕了牛少夫人,只不过不愿意再生什么麻烦事儿罢了。现有例子,就说先一阵子吧,我姐姐出阁之前牛少夫人回来了一趟,在我祖母和小姑姑面前挑唆,祖母和小姑姑闹着我爹娘,非要分走我姐的嫁妆。如今祖母和小姑姑可在琳县大堂哥那儿住着呢,是我二哥亲自送她们过去的!”
牛夫人心头一颤,刚刚浮起的某些念头瞬间又被她放弃了。
纪老太太她是见过的,那就是什么都不懂、在晚辈面前又自以为是爱摆架子发脾气的老妇人。
他们家那位小姑姑,听说被纪老太太给娇惯养大的,出嫁才没多久就闹三闹四的闹着和离回来了,可见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纪家三房把这么两个人给弄到琳县那儿去,纪同济他们的日子会好过才怪。
而且,乡下愚昧无知的老妇人和惯来娇养粗鲁不堪的和离小妇人,能知道什么礼数,指不定多给纪同济他们丢人呢。
再一想想若非纪玉珍弄出这事儿,只怕纪家也未必动手对付自家,牛夫人心里恨恨,纪玉珍那小贱人,看她回头怎么收拾她。
“好,放心!纪玉珍本来就是我的儿媳妇,一直都会是。”牛夫人冷冷道。
纪青青一笑:“牛家的田庄、铺子、包括那间酒楼,我们全都要了!你们家那宅子,若是想留着,那便留着。”
那宅子是人家的祖宅,纪青青还不至于逼着人家卖。
他们迁出玉水县,今后回来祭祖什么的纪家也不会说什么。
但想要长久停留却是不行,生意什么的,也别想。
牛夫人脸色又难看起来。
这绝对是羞辱、是报复!
当初自家逼得纪家那样,如今一切的产业却都成了纪家的,让人知道了还怎么有脸见人?
纪青青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你们马上就要离开玉水县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牛夫人一噎,无言以对。
“好!”她咬牙应下。
不然还能如何?
除了纪家三房,根本没有人肯接手他们家的产业。
牛夫人灰头土脸的回到家里,将事情跟牛大少爷商量了。
牛大少爷气得大骂发泄了一通,最终叹了口气,颓丧无言。
眼前浮现出一张倾城绝色的脸,绝美的脸蛋,精致的五官,肤如凝脂,眼眸水亮,神情恬淡清丽,分明看着是个温柔似水的美人,不想却如此杀伐决断,竟是将他们牛家逼入了绝路。
那女子原本该是自己的妻。
牛大少爷说不清楚此刻心里是个什么滋味,闷闷的,有些怅然,有些酸涩,但最后所有的情绪统统化作了恨意。
简直可恶!
她竟如此睚眦必报!
可惜,他别说还手,连招架之力都已经丧失了。
纪同信带人很快接手了牛家的所有产业。
农庄有佃户打理,庄头要不要换先看看再说,暂时稳定为上。而所有的店铺,全部关门,暂时遣散伙计们,若是还想回来的,先登记一下基本信息,等新店开张之后再通知......
而原本积压的那些根本没有人要的货物,也很快就脱手了。
收购商家给的价格还很公道。
牛大少爷脸色难看极了,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但他可没有这么多功夫想这个了,他得亲自去一趟琳县,买或者暂时先租一处宅院好搬迁。
没错,他决定去琳县定居。
纪同济在琳县当着县丞,运气好的话过几年当个县令,一般都是连任,一任三年,连任就是六年。
加起来算算,正常情况下纪同济会在琳县待十年以上,那么足够自家在琳县站稳脚跟了。
有个当县丞的亲戚,想要跟琳县之主县太爷搭上关系是很容易的。
而有县太爷庇护,还怕什么?
牛大少爷憋着一口气恶狠狠的想,他发誓,他一定会在琳县创造出比在玉水县更大的产业来!到时候让那些该死的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人睁大狗眼都好好看看!
牛家产业一夕之间变成了纪家三房的,而牛家在十天之内就会搬离玉水县城,这么大的一件事,自然惹得人议论纷纷。
有羽六、徐大夫事先派人控制引导舆论,舆论几乎一边倒的偏向纪家,说牛家活该!
若不是当初他们自己作、并且一直都在小动作不断背地里各种活动,也不会有今日。
牛夫人都已经懒得去理会这些了。因为就算她想理会也没有办法!
唤了人牙子来,该卖掉的仆人卖掉,留下一房老实巴交的老两口看守老宅,大大小小就只剩下十名仆从。
都是用惯的老人,或者近身伺候的丫鬟。
然后开始打包,收拾行李。
牛夫人可以死心看开,漠然的什么都不理会了,纪玉珍却不能。
她简直不能忍受纪家三房将自己的夫家逼到如此地步!
这简直比打她一耳光还要令她难以忍受。
愤怒至极的纪玉珍便琢磨着要去一趟琳县,她要去找祖父祖母,要在他们面前哭诉一番,让他们回来狠狠的教训三房。
纪青青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