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亦冷笑:“即便亲事受影响那又如何?我家青丫头难不成还愁嫁?就算我们家给她招个上门女婿,让她两口子单独过日子分些田庄财产,又有何不可?”
牛夫人顿时气结。
左思右想,纪青青的话她才不信呢,可薛氏却是完全有底气说那些话的。
凭纪家如今的财力,分给纪青青部分财产招婿过日子,有家里人看着,谁敢欺负她?况且纪青青本人还那么能赚钱......
牛夫人忍着气道:“我也不跟你们拐弯抹角了,你们到底想怎样?给句实在话吧!”
牛夫人母子很清楚,牛家是真的已经穷途末路,已经没有办法再支撑下去了,这事儿多拖延一天,只有多一天的坏处,不会有好处。
今日她既然下定决心老着脸皮来了,就必定要有个说法才会回去。
薛氏一拍手:“你早这么说不就结了!”
牛夫人:“......”好气哦!
齐洛晴不由抿唇偷笑,婆婆真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薛氏便道:“变卖所有家产,你们离开玉水县。”
这是一家子商量定下的。
“什么!”牛夫人大怒:“凭什么?你们也太过分了!”
“凭什么!”薛氏怒火刷的一下就起来了,忿忿道:“你管老娘凭什么,老娘就是这么一句话!当初你们家欺负人的时候,老娘有没有问过你们凭什么?”
凭什么?当然是凭实力!就凭你们牛家如今干不过我们!凭心情,高兴怎样就怎样,那又如何?
这也不过是将当初你们所为还给你们而已。
纪青青想到那枉死的原主,心里微微发堵。爹娘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原本的闺女,其实已经死了......
牛夫人脸上顿时紫涨发热,感到了无比的难堪。
她张了张嘴,却又找不出半个字来分辨。
当初她鄙视纪家乡下人家,认定纪青青一个村姑配不上她的儿子,这有什么错?
说起来纪家也可恶,若她早就知道纪青青这么能干、这么有本事,自然也就不会退亲了。
纪青青却是藏拙,愣是没叫他们看出半点端倪。
之后倒好,退亲之后,这纪家就一天天、一步步的变得不一样了,直到发展成今天这般。
说起来,能怪她吗?
脑子里灵光一闪,牛夫人甚至忍不住怀疑,这门亲事并不是牛家退、而是纪家想要退的。
所以他们故意那样做,故意那样好让自家误会,误导自家退亲。
他们顺理成章的答应下来,既得了便宜,还得了好名声!所有的错都成了牛家的!
牛家背信弃义,是小人!而他们纪家则受尽了委屈......
牛夫人越想越是、越想越怒,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起来。
“你们是故意的!故意的对不对!”
薛氏母女婆媳三人懵逼,面面相觑,不明白牛夫人怎么突然间发疯一般胡言乱语。
疑神疑鬼的牛夫人却将她们的反应当成了心虚,更加气愤,冷声道:“当初你们故意藏拙,让我们家提出退亲,结果恶名我们担了,人人都说我们的不是,你们倒成了委屈的那一边!哼,你们可真行啊!”
本还以为是自家做的孽,所以才换来纪家今日的打压和报复,那么这是自作自受,谁叫当初看不到今日呢?也只能怪自己倒霉!
可是,乍然明白却分明不是这样,牛夫人怎能不气?
怔了怔,听明白牛夫人的话,薛氏气的够呛:“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你怎么想得出来!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纪青青和齐洛晴也都傻眼!
“我有胡说八道吗?”牛夫人怒道:“不然你们怎么解释?在那之前你们家是个什么样、退亲之后又是个什么样?我就不信了,这我们一退亲你们家就步步发达起来了!还有纪青青,之前可没那么能干!若不是——”
“还不都是你们逼的!”纪青青打断了牛夫人,冷冷道:“我们虽是乡下人,却也是有骨气的,当初被你们家那样羞辱、让你们逼到了绝路,难道还不会努力、还等死吗?就算为了争一口气,我们也得努力的拼、想方设法的让自己过得更好!你简直莫名其妙,明明自家做了亏心事反倒倒打一耙!若你们没有退亲的心,自然也没有后来的事!谁又没逼着你们退亲!”
薛氏亦怒:“青丫头说的没错!你这妇人简直可恶!我们家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牛夫人怒气冲冲,起身便走。
“简直莫名其妙!”薛氏恨恨。
纪青青更气,命羽六传话,加大力度打压牛家,必要逼得他们离开玉水县。
好在她母亲不是心思多会多想的,不然难免想到什么。
她早已将父母当成了亲父母,把这个家的所有亲人当成了真正的亲人,若是叫他们起了疑心而生分,是纪青青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牛家的境况越来越糟糕,店铺里的掌柜账房和伙计已经开始跑路,府中也一片低沉恐慌。
卖身契攥在主子手里的仆从们无不战战兢兢、提心吊胆,担心被主家卖掉。
毕竟自家主人虽然算不得多好,但也没苛待过仆从,好歹吃得饱饭。若是换个主人,谁知遇到的是什么境况?
不得已,牛夫人再次灰头土脸的去了纪家村找纪家三房。
薛氏恼极了她上回倒打一耙的行为,压根就懒得再搭理她,纪青青也没什么话,跟上回一样:离开玉水县。
否则的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