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瑾夕的眸光轻闪着,几分甜蜜,几分苦涩,强烈而清晰的情绪几近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爆炸似的点燃了她脑中所有的思绪,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喃,手指更加攥紧了手里的衣服,柔顺地承应着他所给予的强势到侵蚀她呼吸的吻……
她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发出一份轻颤,心简直就像是被砸碎了一样,细细密密的疼痛,为何到了如今竟是觉得越与它亲近,便越发地觉得委屈,难过。
夙瑾夕的动作下意识都有轻微的回避,沈长卿却是抬起手,轻压住她的肩膀,牢牢地把扣住,不允许她有丝毫的逃离。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浓烈到夙瑾夕觉得几近要灼伤了她,良久过后,沈长卿才放开了她,微松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的手从她的肩膀往上移,捧住了她的脸颊,指腹细腻地抚摸而过,夙瑾夕听到沈长卿哽着声音,重复地低声唤道:“瑾夕,瑾夕,瑾夕……”
夙瑾夕此刻就僵直的躺在床上,维持着刚才那一个姿势,她的酒劲儿还没过,实在是太难受了,脑子里头翻江倒海的,全部的心神几乎都要用来对抗那脑袋里地疼痛,眼睛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有些诡异的在乱晃,耳朵里轰隆隆响着,什么都听不到。
而此刻都沈长卿却是毫无意思地外放着自己的温柔,他轻声诱哄着,一句一句的叫着她的名字,握住了夙瑾夕的手腕,一根根掰开手指,似是小心翼翼地与她指尖相扣住。
一直到夙瑾夕真正听到了眼前人的声音,身体渐渐的软了下来,躺在了沈长卿的臂弯里,有几分恍惚的看着屋外的景色。
如今已是冬日了,院落之中的花有些早已是谢尽了的,有些树上的枝头如今叶子也早已败光了,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枝,透过树枝间的缝隙,直直地映着那碧蓝色的天,有几分破败冷寂的美。
若说起来,府中庭院是夙瑾夕最喜欢的地方,因为即便是到了冬日,太阳暖洋洋地晒着,那院中之中的花已经是开得格外娇艳,有些并不是当季的花依旧是深得夙瑾夕的照料。
而此时的院落并不是夙瑾夕熟悉的地方,这里并不是她的家。
沈长卿将夙瑾夕紧地搂在了怀里,握住了她有几分泛着凉意的手指,在她的耳边轻声叹道:“下次莫要再外这般喝酒了,怎么样,头可是还疼了?”
夙瑾夕在他的怀里抬起了头,似乎还有几分不解和难以置信的,盯着沈长卿看了好半天,想要分辨究竟到底是现实还是在做梦?沈长卿不知道的是,不仅是他想起来了那些过往之事,夙瑾夕方才在睡梦之中亦是梦到了他。
终于眼睛里涌出里泪来,夙瑾夕似是放松地叹了口气,抬起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一头扎在了沈长卿的怀里,再也不动了。
沈长卿微怔了下后回过神来,自然是把怀中人抱住了,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眼眶慢慢的越变越红,眼里水光泛滥,一副快要被自己给欺负哭了的样子。
沈长卿在心里叹了口气,从方才开始心早已是软得一塌糊涂了,他伸手轻勾住夙瑾夕的脖子把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都几岁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了呢?”
“我没有。”夙瑾夕小声地争辩着,略显哽咽的声音却出卖了她,片刻之后,她又说了句:“是你太欺负人了。”
而今的沈长卿早已是见不得她受委屈了,方才看到夙瑾夕变得煞白的脸和渐渐红了的眼睛,他的心里并不好受,却无端的尝到了一丝被依赖的情绪,他想他是不是太坏了。
沈长卿一直都不提从前,但毫无疑问的,沈长卿是想要同夙瑾夕再续前缘的,在她的面前,沈长卿亦从来都没有掩饰过自己这样的念头的想法,他不提过去的事情,并不代表他已经对过去的事全然的忘却,或许说完全不介意了。
只不过是因为这一次,他不想再逼她了,他想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去回应他,放下心头的那些想法,真正的重新接受他。
沈长卿原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耐心,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当这个人真正的近在咫尺的时候,他是没有办法让自己保持冷静,理智和自持,他没有办法接受她对自己的漠然,没有办法接受她不像往日那般依赖自己,别无办法接受她在出了事之后,第一时间不是想到要寻求倚靠他。
就像今日这般,他就那么看着,她同自己以外的不相干的男人站在了一起,即便面上表现得再冷静,沈长卿依旧还是欺骗不了自己,心头那些阴翳的想法,他知道,定然是她在朝堂之中救出了何事,但是以他现如今的身份,只要她朝他开口的话,说几句软话,她又何须受今日这般的委屈呢?她明明知道的,只要她同他服软,但是不可能会拒绝他任何的要求的。
可是即便知道如此,他还是宁愿自己一个人强撑着,也不愿意向他低头,她为什么总是这般倔强?过往便是如此,如今却是更甚,就像当年,她甚至可以不给他任何迟疑反悔的机会,就那么给他们两人的关系下了判决,不给他留任何的余地,他想来知道她是果决之人,却不像她对自己也是那般的心狠。
何谓循序渐进?沈长卿几乎有过这样的疯狂念头,想要奋不顾身的,不顾及生活的身份就那么昭告众人,然后把她牢牢地绑在自己的身边,任何人都记不得,欺负不得。
这个人本该就是他的呀。
心中有太多的话涌了上来,沈长卿却是久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