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似乎总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但他们总是还有几次像这样的接触,夙瑾夕却总觉得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她想要的也不仅仅是这样。
沈长卿就那么半搂着夙瑾夕,出了茶馆的门,进了一直在外边候着的马车,直接带着人回了府。
在车上,夙瑾夕的身体就靠在窗口的位置,看起来半是清醒,半是迷糊,就那么看着车窗外来往的景象。
沈长卿抬袖给她倒了一杯茶,因为早已放置得有些久了,茶水亦是失了温度,男人皱了皱自己的眉头,但是茶水用来让她醒酒还是有些许作用的,沈长卿只好将茶杯递给了夙瑾夕,让他小饮两口,以便醒醒酒。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手中的茶杯就已经被她接了过去,夙瑾夕微微扬起了自己的头,饮去了杯盏中的茶水,原本一直微拧的眉头略松了些。
而后她饮完了茶后,复又乖顺地将手中的茶杯递还给了他。
沈长卿多看了她一眼,接了过来,一边将茶杯放下,一边随意的开口道:“可是出了何事?你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茶馆?是同谁饮的酒?”
男人的语气听起来已经是温和的,却是字字犀利,在茶馆之中设宴饮酒,骆尉明亦在场,会是什么样的场合,沈长卿几乎是稍微转转心思就能够猜到的,但是让他担心的是究竟出了何事?须得让她这般如此?且她有事竟是不知晓将他放在首位?
沈长卿怎么可能不同她置气呢?还是说,她不将他放在眼里,倒是习惯了?
喝了酒后的夙瑾夕,脑袋是比平日里转的慢了些许,想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又立马摇了摇头道:“没事……没有什么事?我就是……我就是同骆尉明喝的酒,没有其他人……你呢?你今日……又为何会去茶馆?”
沈长卿有几分无奈,她在喝醉酒之时,还能记得对自己遮掩和隐瞒,甚至是转移规避他的问题,其实若是有了这样的动静,他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罢了罢了,总归是自认亏欠了她,他又怎么舍得再逼她了?
没过多久,马车就已到达了地方,停了下来。
夙瑾夕被沈长卿带下了马车,眼睛四周打量着这就让自己有几分陌生的地方,抬眼看到了门前写着“丞相府”三个字的偌大牌匾,后知后觉的开口道:“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沈长卿会这么做,自然是因为方才被引起了些许怒意,还存着几分私心,他只道:“丞相府比较近。”
夙瑾夕一时语噎,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只得有些微愣地被男人半扶半搂地带进了府中,前来相迎行礼地府中下人皆是目不斜视,不敢多看些什么不该看的。
沈长卿而后带着夙瑾夕直接地回到了房间之中,让其坐在椅子上,自己出去嘱咐下人准备些‘醒酒汤’送过来。
沈长卿转身回到屋内之时,就看到夙瑾夕已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冲他招了招手道:“你要去哪里?”
不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她会觉得心慌,害怕。
夙瑾夕觉得自己好像是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去,走到了沈长卿的面前,微仰起头看着她。
沈长卿就那么任由着她看了片刻,然后却像是终究败下阵来了似的,男人抬起了袖子,轻轻碰了碰夙瑾夕的脸,而后捧住了,拇指抚着细致的脸颊和嘴角,眼睛在她的双眸间来回巡视,轻叹了一口气道:“怎么好像又瘦了?”
夙瑾夕闻言愣了愣,眼眶却是渐渐红了,涌上了湿热,朦胧的水雾似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化为泪珠滴落下来。
沈长卿的手轻抚过她的眼角,想要拭去那眸中的泪意,他微微偏转过头,亲吻了夙瑾夕的额角:“别哭。”
在他的话音刚落下之时,夙瑾夕的眼睫抖了两抖,她抬起头,重新看向了沈长卿,一时又分不清楚此刻是何时了,她只是觉得总算是把他等来了,他不知道,她有多想他。
夙瑾夕的眼睛仿佛像是会说话,里头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她忽然觉得眼前这般的情景真美好,怪不得人需要醉。
她被他捧住了脸颊注视着,此时已经什么都忘了,心里仿佛有海在涨潮,一浪一浪的情绪似乎马上就要越过心防,她忍不住地伸手抱住了沈长卿,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深深吸气,有几分温暖熟悉的味道刹时包围住了他,那般好闻。
心脏缓慢而有序的调动着,似乎是催化了酒精的作用,夙瑾夕的神智逐渐昏聩下去,只剩下了几分本能,她紧紧地抱住了身前之人,鼻端萦绕着他的气息,手就放在男人的背后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
沈长卿的手搂着她的腰际,感受着她的情绪,亦是将她更搂入了怀中,在忍不住要吻上她的耳鬓之时,一阵大力袭来,夙瑾夕猛地推开了他。
“你早就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了……”
眸色骤然一变,沈长卿仿佛是被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愣住了,夙瑾夕此时虽然是醉着的,但是语气却是很认真,是故更显得这句说出口的话的残忍,更令他觉得心底钻心的疼痛。
沈长卿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铺天盖地的情绪朝他汹涌而来,似乎是有人将他原本悬着的心脏一下子砸到了最底下,男人僵直着自己的背,双手在身侧攥紧。
然而,夙瑾夕却是在话说完了不久之后,一摇一晃地走上前来,头轻轻地靠近了男人的怀抱中,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又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