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闲云大师已经和欧阳明月动上了手,高手过招拳脚无情,众人情不自禁向后退开丈余让出中间一块空地。莫流云和冷若霜也退开两步,凝神观战。
闲云大师头一偏便避开了他劈来的一掌,赞道:“好一招‘气贯长虹’。”左手在胸前虚引,右手一掌拍出,正是“大慈大悲手”中的一招“慈悲为怀”。跟着双腿连环踢出,端的是厉害无比。
欧阳明月见他掌力雄浑,当即左手斜引,卸开他的掌力,身子急速转了半个圈子绕到了他身后,避开了他腿上的凌厉攻击。跟着一掌悄无声息的向他后背拍了过去。闲云大师更不转手,反腿踢出。他年逾花甲,却是身手矫健不输少年。欧阳明月双足一点已跃上半空,双臂微张如同一只鹰隼般扑将下来。
闲云大师双掌连拍,欧阳明月下击之势不免为之一缓,借助他拍来的掌力在半空中轻轻一个回旋,又斜身扑将下来。两人不过瞬息之间,已拆了四五十招。只是二人双手微交便即分开,一招一式沉稳异常,将门户守得极是严谨,显是在互相试探。
忽而,闲云大师大喝一声,只见他左右两掌连续拍出,威猛无比,在场众人无不相顾骇然。前掌掌力未消,后掌掌力又至,后掌催动前掌,掌力叠加,直如排山倒海的潮水般向欧阳明月汹涌而至。正是“大慈大悲手”中的一招“苦海无边”。
欧阳明月只觉周身方丈之内均被他掌力笼罩,忍不住一阵气血翻涌,忙使个泰山压顶的功夫,两腿直如嵌入泥土中一般,身形虽晃动竟没后退。待闲云大师掌力微消,欧阳明月心念一动,当即移步换形展开轻身功夫,在他身旁游走,过了一会方得气息调匀。
闲云大师武功走的纯是刚猛一路,欧阳明月此时忽而招式一变。他的武功使将出来煞是好看。忽柔忽刚,变化无方。一双肉掌盘旋飞舞,忽而出拳忽而出掌,双手有时如剑刺刀劈,有时又如棍棒短打,有时又似判官双笔般点、戳、捺、挑。不过一盏茶时分,二人相斗不过二百余招,欧阳明月双掌已是变幻了十余种功夫兵刃。
他双手每化作一种兵刃,均能领悟这种兵刃的精髓要旨。常人虽也能十八般兵刃变换使用,但若如欧阳明月这般用以对敌时样样精通,却是不能。何况与之对敌的绝非寻常之辈。二人翻翻滚滚又斗了一刻钟光景,欧阳明月双掌上的功夫直让人眼花缭乱,忍不住暗赞他当真是博学多能。但无论欧阳明月如何变招,闲云大师仍是巍如五岳,丝毫不落下风。
闲云大师见欧阳明月始终围着自己游斗,掌力甫交便跃了开去,自己虽掌力雄浑,想要伤他也是不易。再斗片刻,忽而一掌拍出,欧阳明月眼明手快,见他左肩微动便挥右臂挡隔。哪知闲云大师这一招掌到中途却是攸的收回,乃是一记虚招。见欧阳明月已露出破绽,当即右手趁虚而入,出手如电抓向欧阳明月面门。
他满以为这一抓定能将其制住,哪知欧阳明月轻功也真高明,就在指尖相聚面门不过半尺之际,他忽的极速旋转,身子向侧后方拔地而起。闲云大师应变奇速,足上使力,改抓为掌横扫他小腹。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野鹤道长“咦”的一声,似乎心中充满了疑问。莫流云、冷若霜和皇甫十四见欧阳明月躲过了闲云大师那迅猛绝伦的一抓,不免长舒了口气。一统教及神风帮众人有的惋惜,有的喝彩。只不知这一声喝彩是为闲云大师这一抓的功力,还是为欧阳明月这一躲的巧妙。
欧阳明月虽躲过了这一抓,但面门仍为他手上劲力扫的奇痛无比,落下地来兀自心有余悸,暗想:“倘若被他抓的实了,哪里还有命在?”闲云大师双手合十,道:“小兄弟轻功卓绝,老和尚佩服佩服。”
言下之意是说,他能避开自己的一抓纯粹是因为轻功高明,靠着取巧的法子才躲过一劫。欧阳明月不及说话,竟发现闲云大师一双手竟微微发红,继而脸色也渐渐变红。片刻间,双手的指尖,头顶竟有丝丝白气冒将出来。
众人见了惊呼出声,均道他正在暗运一门极厉害的神功。莫流云和皇甫十四见了也不免暗暗吃惊。冷若霜失口叫道:“火龙功。”片刻间,闲云大师双掌和脸上的红潮退去,说道:“既然老和尚的‘大慈大悲手’奈何不了小兄弟的话,那老和尚就再以火龙功和小兄弟过几招。”
不等欧阳明月答话,当即踏上两步,右手伸得笔直向欧阳明月头顶抓下,嗤嗤声响,劲道凌厉已极。一抓未至,欧阳明月只觉他掌风炙热。仅凭内力竟将周遭空气带的隐隐发烫,其内力之强当真是深不可测。
欧阳明月大吃一惊,情知遇上了生平罕见的劲敌,不免精神也为之一振,身形一侧轻飘飘的让了开去。闲云大师一招不中,次招随至。欧阳明月只得又向左后侧闪身避过。跟着第三招、第四招、第五招如行云流水般呼呼发出。
眨眼间,闲云大师一个硕大的身躯化作成一条矫健的飞龙,将欧阳明月压制的无处闪躲。猛听“嗤”的一声,欧阳明月虽身在半空,但右手衣袖却是自手肘处被尽数抓碎。碎片在风中飞舞飘荡宛若万千蝴蝶一般。
闲云大师一招得手纵身而起,又扑将过来,威势非凡。他这一路火龙功端的是既快且狠,欧阳明月生平从未见过,一时不知如何抵御,只得使用轻身功夫一次次见机行事,化险为夷。闲云大师火龙功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