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子却是双眉紧皱,并不说话。马千里刚一落地,便又舞动长刀向冷若霜击去。冷若霜双掌封住,数招之后,砰的一声,又是双掌相交。马千里全身一颤,右手宝刀竟拿捏不住。冷若霜跟着左掌加运内劲,向他背心直击而下。这一掌居高临下,势道奇劲。马千里反转左掌一托,拍的一声轻响,双掌第三次相交。马千里矮着身子,向外飞了出去。
冷若霜双足一点,已到了马千里身前三尺之处,双手擒拿点拍,攻势凌厉之极。她身形飘忽,有如鬼魅,转了几转,移步向西,出手之奇之快,直是匪夷所思。崆峒派众人无不大骇,就是青云子和风凌子二人也不禁惊的哑口无言。
众人只见冷若霜双足又是一点,向马千里身后滑去,出指如电点中了他背后大椎、风门、阳纲等七处穴道,立时又回到了原地。这一退一进,竟如常人眨眼般迅捷。她站立片刻,又向左后方滑出丈余,跟着快迅无伦的回到先前站立之处。众人尽皆骇然。
风凌子忽的一声长啸,跳入场中,左手衣袖平垂,与寻常无异,右手衣袖却高高鼓起,犹似吃饱了风的帆篷一般,显然他全身劲力都集中到右臂之上。内力鼓荡,连衣袖都欲胀裂,直是非同小可。
其实,风凌子比着叶凌峰还要高出一辈,实不该主动下场向冷若霜叫阵。只是一来他本欲借飞绥子被杀一事向华山派发难,冷若霜这么一搅自然怀恨在心,欲除之而后快。何况得意弟子在冷若霜面前竟不堪一击,实是生平奇耻大辱,无论如何要找回场子。其实冷若霜早已是手下留情,若非如此。马千里又如何能支撑这许久。
冷若霜一声冷笑,刚要下场,叶凌峰手一摆,向风凌子道:“风前辈是名宿前辈,怎能和这小姑娘一般见地。”风凌子道:“这位姑娘武功不凡,出手便将我徒儿打伤,这是何道理?如果今日不能为徒儿找回这场子,日后还怎么做人家师傅?”青云子一晃身到了风凌子身旁,道:“师弟,你我都已是胡子一大把的人了,怎的还如此火爆脾气?今日咱们是来华山解决问题来了,可不是惹是生非来了。再说,这小子…”说着向马千里一努嘴,续道:“败在人家手下那是技不如人,又有什么丢不丢人的。既然败了,那就回去好好练功,日后再向人家请教不迟。倘若徒弟败了就搬出师傅,师傅败了再搬出师傅的师傅,师傅的师傅败了再搬出师傅的师傅的师傅,那不是没完没了了么?若是你我都败在这位姑娘手中,难道咱们还要去师傅的坟上求他出来为咱们出头?”
他这一段什么“师傅的师傅”说的犹如绕口令一般,在场众人大多数都忍俊不禁,一些女弟子当场笑出声来,紧张的氛围顿时缓和不少。崆峒派弟子素知这位青云子师伯祖宅心仁厚,宽厚待人,平时对待弟子也是爱护有加,不似其余两位师叔祖不苟言笑,听了他这一段“师傅师傅”的谈论,不少人也笑出声来。
叶凌峰见青云子下场劝说风凌子,暗想青云子是风凌子的师兄,风凌子总会罢手。哪知,风凌子却道:“师兄,待我料理了这小姑娘,再来听你啰嗦不迟。”冷若霜听他如此说,当即激发了心中傲气,刚要发作,却见一人早已窜到风凌子身前三尺之处站定,原来却是莫流云。
莫流云向风凌子双手一拱,道:“风前辈,在下不才就来领教前辈的高招。”话声刚落,也是全身劲力激荡,突然山道上传来一声长啸,跟着有人叫道:“在下斗胆恳请各位住住手。”那人每说一字便向众人近了几分,待“手”字余音未了,众人只见林中转出一人,后面的山道上二三十人正飞奔而来。
众人见那人身材瘦长,一身杏黄色道袍,头戴月牙冠,腰间插着一柄拂尘随风飘荡,却原来是位仙风道骨的老道。这老道不是旁人,正是老君山伏牛观观主乾阳道人。叶凌峰暗忖:“果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老道本是好事之徒,唯恐天下不乱。不知今日到我华山上,又会有甚是非发生。”却抢上两步,拱手行礼满脸堆欢道:“哎呀呀,乾阳真人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真是罪过的很呐。”
乾阳道人两眼直眯成了一条线,笑道:“这就是叶老弟的不是了。”叶凌峰连连点头,道:“早知乾阳真人今日会法驾光临,我叶某人当率华山众弟子亲自迎接的不是?”乾阳道人哈哈一笑,道:“叶老弟客气了。老道听说今日崆峒和昆仑的朋友都已在华山朝阳峰相聚。叶老弟你是知道的,老道我对你们华山和崆峒、昆仑三派的前辈大侠向来都是仰慕的很呐。是以这才不请自来,做了不速之客,还望叶老弟不要见怪老道的冒失之罪啊!”
叶凌峰道:“道长说哪里话来,道长能够光临,我华山派蓬荜生辉,怎会怪罪道长呢?”邱无影和乾阳道人见过了礼,寒暄数语。乾阳道人捋了捋胡须,笑道:“今日能够拜会众位前辈高人那真是荣幸之至。”说着又向青云子一躬到底,道:“青云子前辈鼎鼎大名,今日能够拜见幸何如之。”忙又向身后的众徒子徒孙喝道:“还不快过来拜见前辈高人。”青云子见了他那谄媚的笑容,说不出的厌恶之情,只拱了拱手,并不说话。
风凌子也是摆了摆手,神态甚是傲慢,却暗自寻思:“刚才听他这一生清啸倒是个好手。如果能联合这道士来对付华山派的话,今日一战可说是胜算大增。”念及此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