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茗凑近镜头,仔细看她:“笙笙,有没有受伤?”
她从容自若,很镇定:“没有。”目光一直看着滕茗身后,时瑾的眼睛。
他把口罩摘下来,张嘴,无声地,说了两个字:“不怕。”
视频被挂断了。
陆启山收了手机,看着姜九笙,似笑非笑:“可惜了。”
他眼里,有杀气。
姜九笙顿时警戒,她站起来,手护在微微隆起的腹部:“你什么意思?”
陆启山什么都没说,走出房间,对门口的助手比了个开枪的手势,男人立马会意,摸到腰间的枪。
姜九笙开口:“陆先生不认识我?”
陆启山停下脚:“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他倒是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怀着孩子被绑了,还这般从容淡定,一点都不见慌色,可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她坐下,不骄不躁的神情,平铺直叙地说:“陆先生,我叫姜九笙,建议你在做决策之前,先查一下百度百科。”
陆启山抬抬手,手底下的人明白他的意思了,不到十分钟,姜九笙的所有资料都发过来了。
“先生,”助手把陆启山叫到外面,“她真是姜九笙。”
陆启山也觉着这名字耳熟:“什么姜九笙?”
助手把平板上的资料递过去:“是一个电影明星。”
他不以为意,没什么耐心了:“我管她是什么电影明星。”不就是个女人,还能翻天不成?
助手直接把资料滑到最后一页:“她是中南秦家秦六少的妻子。”
陆启山愣了一下:“秦六少的妻子?”他大吃一惊,镇定不了了,“怎么回事,不是滕茗的未婚妻吗?”
中南秦家的时瑾,陆启山自然听闻过。
他不敢大意,立马打了个电话:“滕先生,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十点,陆启山把交易地点和时间发过来了,滕茗共享给了时瑾,难得默契,一致对外。
秦中刚从外面回酒店,行色匆匆:“六少,事有蹊跷。”
时瑾把交易地点发给了在江北的姜锦禹:“把监控切过来。”才问秦中,“查到什么了?”
“陆启山都敢bǎng jià了,却连家人都没有安置好。”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很大,秦中思忖,“他哪来的把握,觉得滕家不会报复他。”
都敢bǎng jià勒索了,不应该先把后顾之忧斩断吗?
时瑾眼睫垂着,侧脸的轮廓被窗外的太阳照得棱角分明:“派人盯着滕霄云。”
陆启山恐怕只是一股东风,有人借风行事。
秦中有数了:“我这就去。”
他刚转身,时瑾叫住他:“还有陆启山,”语气冷冷冰冰的,带着一股子狠意,“把他的家人全部绑来。”
秦中不禁想到昨夜电梯里那个抱着猫liè_yàn的女人,陆启山的女儿啊。
陆启山要的那批货,还没有转手,在滕家的仓库里,滕茗亲自过去提货。
“少爷。”阿弥带了十几个人,提了三个箱子。
滕茗看了一眼箱子:“货都准备好了?”
阿弥打开其中的一个,里面全是粉红的钻石:“已经查验过了,没有问题。”关上箱子,阿弥欲言又止,“您要亲自去?”
滕茗往仓库外走:“有问题?”
尾音懒懒地提起,声音听起来有些冷得瘆人。
阿弥把箱子给手底下人,跟在后面:“万一陆启山还动了别的什么歪心思,”他不放心,又护主心切,“少爷,还是让阿弥去吧,我担心陆启山会对您不利。”
陆启山觊觎滕家不是一天两天了,他都敢bǎng jià勒索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何况,陆启山不可能会不想后果,按照常理来说,与其等着被报复回去,肯定是一不做二不休更一劳永逸。
总之,事情觉没有这么简单。
滕茗脚步加快了,眼里笼着的一团阴翳一直散不去:“他要真有别的心思,我不去,笙笙就会不利。”
还想着那个妖女!
阿弥又气又急:“少爷——”
“阿弥。”滕茗停下脚,回头,眼底薄薄一层冰凌,所有不耐烦与急切都不加掩饰地表露在脸上,“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多话的人。”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总是没有喜怒,就算有,也不会让人看出来。
阿弥低头:“我知道。”
滕茗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刚迈出脚,后颈一麻,整个人朝后倒,阿弥接住他:“得罪了,少爷。”
十一点,漳江码头。
陆家几十个打手都围着一艘船严阵以待,一人跑上船去禀报:“陆先生,滕少爷派人送货来了。”
陆启山拿了两把枪,插在腰间:“把这个女人带出来。”
这是陆家的私船,三层高,可容纳上千人,甲板上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保镖,陆启山从舱室出来,姜九笙随后,她被绑着手,绳子被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拽着。
阿弥先是打量了一下姜九笙,确定她没有受伤,才带人上了船:“陆先生。”
陆启山审视一圈:“滕茗怎么没来?”
阿弥解释:“我们少爷日理万机,这种事,还不必劳烦他亲自过来。”
陆启山隐隐觉得不对,问:“货呢?”
阿弥抬手,三个男人提着箱子上前,并全部打开,三箱粉钻,价值连城。
陆启山目光一亮,忙让手下人去验货,那人戴着眼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