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凡听得说完,也不恼怒,反而笑道:“丐帮说得极是,反正杨某一张嘴,也说不过。”说着望向贺南天道:“贺兄弟,不可久拖,免生变故。”话语甫毕,他已欺身往沈飞宇这边来,贺南天闻声先往这边攻来。
沈飞宇眼见张天邪已无余力,自己正在紧要关头,又使不得功力。他二人俱是当今高手,又如何避得过,心中不由长叹,今日便要折命在这里。
忽听得施为山叫道:“奸人,休要伤人。”已先攻上来,一棍递在贺南天手上,后者着实一惊,立时收手回避。杨不凡见此,大叫道:“好个丐帮,杨某正饶不得你们呢。”应红河与白虚长这时已赶上来,白虚长道:“杨不凡,敝帮吴长老的仇,今日就要你血债血偿。要伤沈大侠,先胜得我三人再说。”
沈飞宇心知白虚长三人虽武功高强,离杨不凡二人还有些差距,恐怕打不过他二人,只枉送了性命,当即道:“三位长老,今日他二人是寻我而来,怎好让三位代劳,这便请退去罢。沈某亦为感激。”施为山道:“沈大侠,施某是个粗人,不明白些大道理,也晓得大丈夫在世,有事必为。一命而已,何足道哉。”说罢哈哈一笑,竟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白虚长道:“沈大侠,你替吴长老作证,白某也感激不尽。”他二人本系吴长老一派,自然对他忠心有加。
沈飞宇轻叹一声,说道:“三位长老,沈某何德何能。”再无余话。杨不凡笑道:“好个肝胆相照,说不得,杨某只好成全三位美名。”应红河一直不曾开口讲话,他这时忽然道:“杨不凡,要打便打,到场中打。”原来他信不过二人,怕离得沈飞宇近了,借机伤害他。
杨不凡二人对瞧一眼,凌空翻落在场中。白虚长凝声叫道:“杨副教,论单打独斗,我三人绝非你二人对手,只好无奈,以多对少了。结阵。”说毕自翻身去了东首,施为山提了铁棍去了南首,应红河则立在北首,唯有那西首无人看应。杨不凡早先听说丐帮阵法了得,饶是他自恃二人武功高强,面对这三位长老结阵相对,也不由显得小心些。但他今日来有事要办,既然露了马脚,又岂会堕了自己威风。他便哈哈一笑,道:“三位长老,素闻贵帮阵法高超,今日便让杨某二人来领教一番。”
话语方落,他当先一掌往应红河拍来,贺南天依样做势,跟他一同抢攻上来,二人却是打得攻其弱的主意,好快些败了他们。应红河手中并无兵刃,他闻声而动,也不硬碰,脚步错动,往东首纵去。白虚长竟似早已料到,他踏前一步,使出双钩往二人肩头钩落。施为山更是快人一步,抢先一棍往杨不凡身头拍下。
他二人武功虽稍逊一筹,然寸长之强,实是威风凛凛,杨不凡二人也不敢用身子来接,听得那风声紧倏,急忙各闪开一步,反身一掌拍开银钩,杨不凡更是一脚踢开那铁棍。二人从避开到反击出招瞬息,招式之快,令众人不禁瞠目结舌。应红河抓住二人背身无防,急忙使了十成功力往二人后背拍来。他所学一套《落叶秋风掌》,虽及不上丐帮绝学《威阳神掌》之精妙,亦有一番威力,教人不可小觑。
贺南天一招避开白虚长二人,杨不凡便趁机回身一掌,只听得啪一声,已对得一掌,应红河当即震退一步,杨不凡却是晃了晃。
沈飞宇见此情景,心头默算:“白长老三人使得这阵法我虽瞧不大懂,只怕原是四人而为,各擎一方。施展开来,该有机会胜得。如今只有他三人,又是杨不凡这样的对头,只能绕走伺机而动,若有机会,恐怕时间一久,就要败下阵来。”他估摸着自己的伤势,大概还有半个钟头方能恢复功力,真是说不出的焦急,但他深知运功一法,最忌焦躁不安,只好强行压制念头,一面疗伤,一面观察。
果然,白虚长三人眼见难以匹敌,只好游走相斗,虽只得三人,快速移动,也勉强补了一方的缺。但见杨不凡二人掌影绰绰,身形攒动,却每于一掌击到之时,就有一棍一钩招呼上来,或是一掌自背后而驶,难免有些受制于人。原来白虚长眼见不可取胜,只好使出眼力,抓住一击的空隙,抵住他二人的进攻。只见阵法愈缩愈小,已不足一丈方圆。
其时已至亥时,星月黯淡,那处篝火也愈烧愈弱,映得众人面目稍显浑暗。都只瞧着他五人相斗,无人发出声音,微风拂过,犹闻其声。斗过三十余招,只见杨不凡左足斜踢,右掌挥击,大叫一声“着”。他那一脚正踢中了应红河手腕处,震得应红河手腕发麻,使不得劲来。右掌却拍飞那根铁棍。这一来,三人阵法立时露出了一分空隙。贺南天抢着这一瞬,双爪横斜抓去,竟一把抓住了白虚长双钩,只听他大喊一声“起”。就见得那双钩分开各飞,白虚长更是倒退一步,险些立足不稳。场中几位高手俱瞧得明白,想是贺南天以浑厚内力,震开了双钩,连带了白虚长。
这一来,场中两方立分高下。沈飞宇究不忍他三人以命相搏,叫道:“杨副教,你要寻在下的事,切不可妄害他三人。”杨不凡只不回话,贺南天却喊道:“如此甚好。沈飞宇,你想救他三人,只需自刎此地,我二人必定放了他们,也不寻明教与丐帮的麻烦。”沈飞宇微微一怔,想到:“今日他二人果真是要我殒命此地,现今场中崆峒、昆仑二派掌事人都受了伤,唯有丐帮三位长老有一敌之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