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知恩,你小时候吃过苦吗?”金天将头转向郝知恩。
“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走着红地毯长大的吗?”
“都不是,我们家……就是普通家庭。”
“我还以为在普通家庭长大的女孩子,会比较知足常乐。”
郝知恩夸张地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哪个年代的观念?别的先不说,我拜托你去看看早高峰的地铁,有一半被挤成相片的是女人,而她们甚至还要比男人多花一个小时描眉画眼,全程对付防不胜防的咸猪手。哪怕在领导人的队伍和富豪榜的席位中,女性仍处于劣势,但增长的趋势是有目共睹。你能用生活所迫,或者‘知足常乐’来解释这一现象吗?而我们大多数人都来自普通家庭。”
金天点了一下头,多少能认同。
郝知恩一声叹息:“拜托,别再跟我说什么‘女孩子’了,大多数女孩子在结婚,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就再也没有做孩子的权力了。偏偏还有个现象是,男孩子在做了爸爸后,照样是孩子。你知道有多少女性母爱泛滥,却连个二胎都不敢生吗?因为再生,就是第三个了。”
“你这是以偏概全。”这一次,金天持反对意见,“我承认大多数男人比女人粗线条,想得开,或者说想得太开,缺少长远的计划,但如果你钻了牛角尖,过犹不及。”
郝知恩摆摆手:“跟你说这些干嘛。”
接着,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脸蛋:“你说你小费不便宜?可今晚,我还就吃霸王餐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以后我多给你介绍几场拍摄好了。这份工……能不做你就别做了。”
这女人手劲儿就是大,金天脸都歪了,却没躲。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浓妆艳抹,却比之前任何一次见她更不禁“可怜”她,或许是因为在她十指的指甲上,他看不到一弯小月牙,却能透过她的烈焰红唇,看到她下唇的爆皮。
放了手,郝知恩又去倒酒。
金天怔忡间,她一杯三两口下肚,人便从沙发上出溜了下去。
此时,其他人都聚作了一圈在难舍难分地玩着“眼色游戏”,也就甄珍抬了一下眼:“karen,你不是这个量吧?”
灯红酒绿中,郝知恩面无血色,被金天一把打横抱住:“郝知恩,你要不是这个量,是之前吃了什么?”
“安定啊。”郝知恩笑着闭上了眼,“我睡不着,安定和酒,这也算双管齐下了吧?”
下一秒,金天冲出了包厢:“这算自杀。”
郝知恩从昏迷中醒来时,救护车还在驶向医院的途中。而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自然是金天。当时,金天才用她的手机拨通了郝路远的电话:“您是郝知恩的父亲吧?”
当即,郝知恩一扯氧气面罩,掐住金天的大腿:“你干什么?”
金天吃痛,倒也知道挡住手机的话筒,才横眉竖眼:“你说我干什么?通知家属。”
郝知恩心急火燎,从牙缝里往外挤:“我爸高血压,我妈心脏病,你快别给我没事找事!我一没病危,二不是碰瓷,你通知哪门子家属?”
从救护人员的脸上,金天能看出郝知恩没大碍了,不得不先把郝路远搞定:“那个……叔叔您好,我是郝知恩的同事,她手机落公司了,我怕她着急。好嘞,那就等明天,打扰您了啊。好嘞,晚安啊叔叔。”
晚安?而这时,是凌晨两点。
金天恼火地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回到郝知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