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就不想想也许是你的问题?”
他的眼神好像是吹灭了的烛火,瞬间暗下来,他咬了咬牙,似乎是不屑地说。“本王若是床事不行,其他的事情怕是也不行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自负,他就笃定了只要他勤奋耕耘,她就终有能怀上他的种的那一天吗?!
他的冷言冷语让她有些不安,仔细想了想,又不觉得是话里有话,该不会他曾经有一度当真怀疑她无法怀孕,也有他的关系?!想起他在北漠,的确有阵子有点异常,在床上不再如狼似虎,常常心不在焉,数月之后才恢复正常。
想到此处,她反而无话可说了。毕竟他是个骄傲狂妄的男人,若因为她而不得不怀疑自己那方面行不行,总是有损男人颜面。
但男人即便能够行房事,龙精能否跟女子很快融合而让女子怀孕,的确是说不准的疑难杂症,似乎察觉她陷入思考,身后的男人动作愈发激烈狂躁起来。
纵然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但她还是想不通他为何想要一个孩子。
他这样不在意亲情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喜爱孩子,更不适合当一个父亲。
只是因为面子问题,又或是得不到的才更想要吗?如果是这样,这个男人还是太过任性了。
“光是看你对如意和小夕的态度,就知道你不爱小孩,何必自寻烦恼?”她的嗓音一开口,就被撞得支离破碎,她拧着眉头,不知他今日为何突发奇想,想要一个孩子。
“他们又不是本王的种,本王何须给好脸色他们看?但若是你我的孩子,那就不同了……”他气喘吁吁地抱住她,眼梢浮现妖异的艳色,此刻的龙厉看上去宛若被妖孽附身,眼若点漆,唇鲜红欲滴,却又不显阴柔娘气。
能有什么不同?
秦长安无声地叹了口气,等一波激情褪去,才转身看向他,低声道。“要知道,孩子可不是你的玩具,觉得有趣就喜欢,觉得无趣就丢弃,一旦生下来,可就塞不回去了。”
龙厉的脸色阴沉了三分。什么玩具?就算他把天下人都视作玩物,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是从他心爱女人肚皮里钻出来的,他能把它当成是玩物吗?
“这点道理,本王岂会不知?”他不以为然地哼了声,又开始在她身上卖力耕耘,说不出来的一股怒气和怨气,让他的动作近乎粗暴也不自知。
她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牢牢地抓住身下的被褥,还是无法缓解忐忑的心跳。
就算她真能有怀孕的转机,他们这种古怪的纠缠,当真应该再多一个孩子,让这种关系更加复杂难解吗?
“龙厉,就算你我都没问题,也可以要个孩子,但你明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一股猝不及防的冷意,从四肢百骸涌上心头,他好似身体被埋入冰雪之中,满腔热情,瞬间冷下来。
他骤然停下所有动作。
“你就这么不想要跟本王的孩子?”他的黑眸中卷起几分危险的残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提到自己面前。
果然,她还是下意识地想为将来留一条退路吗?她还是不认为他们的感情可以长久,所以也不愿多出一个孩子牵绊她的脚步,更不愿落得一个软肋在他手里,就怕他会用孩子来控制她的去留?!
一看他就是多心了。
他马上就抽身出来,再无继续鱼水之欢的任何兴致,抓了外袍随意披上,便怒气冲冲去了隔壁的净房。
秦长安安静地坐在床上,龙厉性子残暴易怒,别人见了他会怕的瑟瑟发抖,但她不会,她反而更在意他的心中想法。
半响之后,她拾起了散落一地的衣裳,地上的铜镜照映出她刚被男人宠爱过的身躯。
脸上和身上的墨汁却是糊成一团,当她看着依稀可见的那个“厉”字,想着他这种霸道又可笑的做法,实在像极了年幼孩童的做法。以为自己喜欢什么东西,在上头刻下自己的名字,留下了印记,就再也不会被旁人抢走……
凶残可怕的男人,内心却还是有一个地方,极端任性,极其霸道。
她走入净房,龙厉一人沉浸在浴桶的温水之中,柔亮的黑发披散在脑后,那双黑眸依旧恢复了往日的高傲和冷漠,但看着她走近,他依旧不曾开口拒绝。
她掬起一捧清水,她好似什么事都不曾发生,对着水面清洗脸上的墨迹,直到恢复了脸上的素净,才幽幽地望向他。
取了柔软的白巾,替他擦拭胸前染上的些许黑墨,方才动情的时候,他从她身上也擦到些许墨汁,但向来爱洁如命的他,泡在水里却忘记洗净身上脏污,已经很不对劲。
“为何突然想要一个孩子?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她淡淡开口,柔软小手拂过他坚实的胸膛,眼神清明,没有一丝阴影。
他却只是抬了抬眼睫,目光冷幽,浑身散发出来不容侵犯的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好似方才跟她燕好的男人,是另外一人。
“若是你的身体可以,你愿意生下我们的孩子吗?”他始终平静,眸子里找不到任何浓烈的爱恨,此刻,他的平静比起怨怪更伤人。
仿佛,他早已知道答案,不过是要一个痛快。
感情里,他同样是有不小的野心,蛮横无理地夺取